在這暗黑又潮濕的地獄裡,夏詩潼已經分不清外麵已經不分晝夜的過了多久。
此時的她雙手抱膝,將那張瘦的差不多隻剩下額骨的臉埋在腿間,耳邊聽著那一滴又一滴的滴水聲。
原來沒了羅俊清和錢苡仁的庇護,她真的什麼都不是,她突然間動了動自己的頭,仰臉環視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這裡根本就是與世隔絕了,一點光線她都見不到。
加上冬季的來臨,這兒可謂是冰冷刺骨。
每天都有人給她送一次吃食,雖然分不清是什麼時候,可前幾天一頓堅持的時間來看,這下一頓的吃食,應該早就送過來了,怎麼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不知道是冷還是餓的,貼著那陰冷的牆壁瑟瑟發抖,這耳邊傳來的水聲,滴答滴答的,替她記著時間,可在耳中,這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嚨口的唾液無力的拉攏著眼皮,要是她就這麼死了其實也挺好的,隻是……
她摸著肚子裡的孩子,她尚且做不出那種殘害生命的事,哪怕是為了這未出生的孩子,她也該苟且偷生的活著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響動,她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體,身子全部貼在牆壁上,那長滿苔蘚的牆,印在單薄的裡衣上,又是一陣顫栗。
她斂了斂眼神,垂下的眸子裡晃出一個人影來,她知道,這人定是那每日送飯的人,隻不過每次都是頭戴帽子,還圍著一個口罩,連那雙眼睛都是帶了美瞳加以掩飾的,她根本就認不出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邊晃出來一個人影,先是燈火在她眼眸處亮了,她瞧著那被火兒拉的修長修長的人影,她艱難的維持著仰頭的動作,慢慢的那個人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夏詩潼,這幾天的日子你還滿意嗎?”那人手秉著一燭火立在她眼前,跳躍的火苗下,她注視著那被火照亮的口罩,依舊辨彆不出來她是何人,她沒有害怕,反而是昂著頭與她對視,一字一句,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
“嗬~”那人的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蔑的詞來,聽得夏詩潼有一絲皺眉。
她咬了咬唇,耳邊的譏諷和那滴答的水聲夾雜著,兀然心裡一動。
“我已經快被你折磨的不成樣子了,難道我還沒有資格去知道你是誰嗎?”
她那兩雙含著嘲諷的眼神中,伴著她的口吻,極其讓麵前的人聽得心裡十分舒坦,她勾了勾唇,盯著她失去光彩而顯得乾枯的眼睛,一雙帶了口罩的雙眸在黑暗中閃出詭異而嘲笑的光芒。
“既然你這麼相信知道,你可以猜啊,想必你心裡已經猜到我是何人了吧。”
夏詩潼盯著她,好似眼睛會說話似的,一邊搖頭,一邊表達著自己不知道的意思,她不想去思考,也不去說話,她垂下頭,抱著膝蓋更加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