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俊清聞言,端起酒杯,自手中轉了一圈,搖曳著裡麵的酒水,抿抿唇:“我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有演戲的天賦。”
宮晴一愣,她沒想到羅俊清會當著伯父伯母的麵,說難堪的話。
羅俊清低垂的眸子再一次看向她,末了道:“那些警告也當成耳旁風了是嗎?”
“家宴就是家宴,你說這些乾什麼,惡心人吃不下飯嗎?”夏詩潼擱下筷子突然道,目光落在宮晴身上,她可不想多看一眼羅俊清,略帶嘲諷的口氣讓譚友蘭眯了眯眼睛,這女人難道真的如俊清所說,是羅俊清單戀?
氣氛劍跋扈,宮晴壓低了聲音:“是我高看了自己了。”她尷尬的笑笑,手無舉措的整了整桌上的餐具,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人一眼。
這一下卻叫夏詩潼看在眼中,好一個郎有情妾有意,她冷笑,輕溢出一個“嗬”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被羅俊清聽了去,是麼在她眼裡,自己是這種下三爛的人!
怔怔出神,他執起酒杯一飲而儘,朝著宮晴明媚一笑,可把譚友蘭高興壞了,兒子這是看到夏詩潼的壞了啊,她熱情之下給自家兒子湛上一杯又一杯。
夏詩潼冷笑。
他似乎在賭氣,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宮晴恰好是坐在他對麵,夏詩潼看著這一對男女,其實有一瞬間,自己是嫉妒的,握著杯子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抿唇僵硬。
“羅俊清,這麼優秀的女人在你麵前,你為什麼要招惹我呢?”她在心裡問自己,可答案不得而知。
“她們年輕人喝的痛快,我們兩個就不要在這兒礙眼了,走,走,走。”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譚友蘭不由分說的拉著羅鴻威離開,臨走前還笑意盈盈的瞥了一眼與羅俊清對酒的宮晴,小聲的和羅鴻威說道:“俊清看來是要開竅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落在夏詩潼的耳朵裡,隻覺得心有一絲的疼痛,她下意識緊握杯子,一怔,好笑的搖頭,現在是她拚命的想要逃離,怎麼會這麼想。
她心情不是很好,拉起身旁的夏澤言,丟下一句,我上樓了,就開了。
餐桌上隻有宮晴和羅俊清兩個人,宮晴沒有了人多時的放肆,縮著脖子,害怕羅俊清秋後算賬,所以表現的楚楚可憐,遠遠的乖柔照人喚了聲:“俊清哥哥。”
羅俊清維持著灌酒的動作,他的酒量他很清楚,所以麻痹自己是多麼一件難的事啊,他苦笑連連,似乎沒有聽到宮晴的那聲叫。
宮晴攥著手指,靜靜地看著他,這四下靜謐,燈火搖曳,羅俊清終於感覺到了微微醉,便握著酒杯,迷離間抬頭望向宮晴。
“宮晴,你為什麼要毀了我?”
宮晴一愣,她毀了他嗎?他們兩個青梅竹馬,她還為了他在醫院呆了五年,他欠了自己一個婚禮,還欠她一個孩子,不止這些,遠遠不止,怎麼是她的錯呢?
她搖搖頭,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是心疼自己,也是在想,高高在上的那個男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宮晴,我隻不過欠你一條腿,你要我還你一生麼?”他有些醉意,朦朧間連那絲清冷都懶得裝出來,舌苔漸漸嘗出了些許苦澀,那大概是求而不得的苦吧。
宮晴眼神專注的看著他,咬著唇,手指攥緊的說:“俊清哥哥你誤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