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一家子可以好好的相處,誰知道錢苡仁卻告訴她,她的女兒墜機身亡了,而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神情有些呆滯,很顯然已經陷入了從前的記憶。
走廊上的人來人往的,她們站的位置也有些出入,她拉著吳芸竹的胳膊往邊上來了一點,吳芸竹才從思緒裡清醒了過來。
既然是女兒的同窗好友,她也不會擺麵子,當即就和聲和氣的跟她攀談:“白發人送黑發人,多多少少會有些難過,好在她那老公是個好的,每隔一天都會來看望我們老兩口,這麼多年也多虧了俊清那小子。”
都說日久見人心,能看到羅俊清那小子的一片好心她心裡說不上的難過,女兒死了,欠著人情,該怎麼還呢?要是讓他重新續弦,孩子可怎麼辦啊。
兩頭都很難辦,她眼裡滾動著淚花,夏詩潼看的有些心酸,下意識的就去擁抱,事實上她這麼做了,並不後悔,她把母親抱住,藏起哽咽的心理,說道:“沒事了伯母,我和詩潼關係很好,以後我就是你另一個女兒了,你彆難過。”
因為抱著她,吳芸竹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她豆滴大的眼淚滾落下來,無聲的抽泣著:媽,我對不起你,等女兒日後找個適當的時機再告訴你真相。
吳芸竹享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偶爾有風拂過,臉頰那淚痕一片冷然,夏詩潼怕吳芸竹的臉被凍成凍瘡,便偷偷的擦了眼淚,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低聲道:“伯母,我們進去吧,帶我去看看伯父。”
吳芸竹輕點頭,掩去臉上的悲切,任由夏詩潼挽著手臂走了,這件事似乎是做了很多次,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正濃烈,夏詩潼擰著眉頭皺了皺,這個味道她並不陌生,曾在法國無數個夜裡伴著她睡覺,可她一點兒也不喜歡,甚至很厭惡。
裡麵簾子拉的好好的,她正蹙眉不知道裡麵在搞什麼,卻見著一身白大褂的醫生掀開簾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伯母,伯父的病情最近有藥物控製,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不用擔心,過幾天我那邊的導師就會過來會診,伯父不會有事的。”
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也不見得有人回他,他脫去手套後抬眸看去,隻見一個打扮十分張揚的年輕女性挽著吳芸竹的手臂,扯著嘴角看著他,齊恒並不覺得自己認識眼前的女人,便擰了眉頭,朝吳芸竹說道:“伯母,剛才的話我要不要重新講一遍?”
吳芸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聽見了,拽了自己的手出來後,她拉開簾子,看向病床上熟睡的老公,一時百感交集,老伴兒,倘若我兩的孩子還活著多好。
齊恒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便打算離去,臨走時卻被夏詩潼攔了路,她語氣滿是熟稔,聽的他俊眉降了降。
“這位小姐,你是病人的什麼人呢?”
夏詩潼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看向他:“我是夏詩潼的好朋友,剛從法國回來。我想知道病人的具體情況,方便透露嗎?”
齊恒是法國那邊最年輕有為的醫生,因為羅俊清的邀請,他才從法國回來,專門看夏一博的病情,但這可不能代表他就和那些普通的醫生一樣,他可是地位比他們高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