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偏頭看著她蹙眉的樣子,他想他喜歡她整整十年了,手指頭都快板不夠了,一個男人有多少個這麼多年,這個女人是真的愛他嗎?
他覺得自己有些犯傻,彆人的事他要在這兒瞎操心,他默了默,從脖子上拿起聽診器,為他診了診脈搏,發現有些紊亂,摸著身上也是滾燙,好在不是冰冷狀態,看著羅俊清昏迷狀態,還蠕動的薄唇,他小聲歎了一口氣,踱步往外。
夏詩潼小步跟在身後:“怎麼樣?”
到了門外麵,齊恒看著她的臉,才架好聽診器,語氣頗為認真的說道:“狀態還好,也沒什麼毛病,不用擔心。”
夏詩潼點了點頭,說是要送他回去,不然對不起他這麼晚過來。
走廊裡的燈忽暗忽明的,看著前麵男人偉岸的身影,一時覺得自己百無一用,“你是不是不怎麼待見我?”
在前頭走著的齊恒,突然回過頭看過去,隻覺得訝然,這人太有自知之明了,他搖了搖頭,不說真話,可是夏詩潼卻從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看到了嗤笑:“怎麼會,我不敢。”
此時病床上的羅俊清已經反複高燒,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他隻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做著一些傷害夏詩潼的事情。
夢裡是糾纏不清,是逃不開的誤會。
“夏詩潼!”
羅俊清抱著懷裡受了傷的錢芊芊,一雙眼睛迸發的怒火,讓夏詩潼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
宴會上那麼多人看著她,她隻覺得羞辱從脖子處慢慢攀爬到臉上去,她咬著嘴唇,不讓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你還想說謊!誰不知道芊芊和你不對盤。”
男人黑沉著雙眸,懷裡的錢芊芊怕事情敗露,扯著他的衣角,糯糯的說道:“哥哥,我身上好疼~”
羅俊清一窒,瞥了一眼秦沁,眼中的警告毫不遮掩,秦沁見他不相信自己,麵色一白,張了張嘴,唇瓣抖顫,他們兩個都快結婚了,難道感情連最起碼得信任都沒有?
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立場,瞪大了雙眼,猛地一下攥住羅俊清的衣角,死死捏在掌心。
她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如何的顫抖:“俊清,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的。”
原本那些羞辱的話到了嘴邊,徒然一變,三秒後,他改了口:“放手,回頭再說。”
夏詩潼見他仍然不相信自己,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她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冷嘲了一下。
夏詩潼的好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那個錢芊芊,羅俊清看不出她的心思也就算了,竟然會被她那麼拙劣的演技所欺騙。真是瞎了。”
她心裡氣不過,拽過夏詩潼的胳膊,打算帶她離場。許是夏詩潼的精神力沒放在身上,竟然被她的身體往下墜,眼看就要著地。
突然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緊接著連肩膀上都有道電流流淌而過。
她一驚,被那人穩住了身子,朝後看去,隻見扶住她的人便是錢苡仁。
現下她是羅俊清的妻子,這樣理應不合,況且她也有點尷尬流卿的觸碰,便掙紮著脫了身子。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