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言僵住,雖然很想說一句對不起,但是他卻是垂眸,掩下臉上的愧疚。倔強地說道:“爸爸,她不是我的媽媽,現在以後都不是。”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羅俊清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他現在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頭就疼。
夏澤言無法,待在這裡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去警察局幫忙協助調案,他去請劉叔叔幫忙,劉叔叔一定同意他在旁協助的。
這麼想著他便離開了。
羅俊清待孩子走後,垂眸看著床上的人兒,慢慢的俯下身子,將她用力抱緊,下頜抵著她的肩低語:“潼潼,為什麼你就不能分點心給我和澤言呢,是不是你和宮雲哲的一切最為重要?”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願意還你自由。
已經是五天了,孩子依舊是沒有下落,夏詩潼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裡是孩子被人虐待的樣子,孩子張口喊媽媽,她去抱她的時候,孩子又成了一堆屍骨。
又一次半夜裡醒來,她驚的出汗,羅俊清睡得淺,她一動他就醒了,他打開床頭燈,看著坐在床上喘著氣的女人,他上前抱住她,並不停安慰:“岑岑會沒事的,隻是夢,彆怕。”
夏詩潼一想到那個夢,就害怕的不行,渾身顫抖,粗氣連綿,雙手的指甲狠狠掐住羅俊清的雙臂,腦海裡閃過一幕又一幕,短腿斷胳膊的,她再也忍不住了,求救一般的看向羅俊清,逼迫著他與自己對視。
“你看著我,你說那些綁匪會不會撕票,他們不為錢,是為了什麼呢,是不是你招惹的仇家太多了。”
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陣陣發抖,她根本就想不通那些人綁架孩子的原因是什麼,不求錢那圖什麼啊,她好不容易和孩子團聚。
她最近吃的少,頻發低血糖,哭的狠了,眼前就會發黑。可是一想到女兒還沒有找到,她又不舍得暈過去。
她的不安使他更緊的抱住她。
羅俊清隻當是她最近虛弱的腦子糊塗了,要不然她怎麼說孩子的失蹤與他的仇家有關,他苦笑連連,這應該得去問宮雲哲吧。
又一次清早,夏詩潼終於被羅俊清勸了下來吃飯。豈料吃的好好的,夏詩潼突然抬眸看向夏澤言。
“你這麼希望她死嗎?”她問他,她真的懶得去追究什麼了,兄妹兩個是這樣的結局,是她的錯。
她問的這一句,忽然連答案都不是那麼重要了,擱下筷子,起身離去,沒意思。
夏澤言看向她痛苦的背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愧疚的說道:“你放心,我這幾天都在警察局裡,我會找到岑岑的。”
少年發誓一般得保證,夏詩潼腳步一頓,發出一聲讓人不寒而栗的輕笑。
“嗬嗬,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又是這樣不悲不喜的日子,警局打電話說有了孩子的消息,夏詩潼聽後並沒有激動,坐在車上,一直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緒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
這麼些天,羅俊清就是看到這麼樣的人兒在自己的麵前。從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變成一個麻木的木偶,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不亞於她,隻是不同的是,我心疼你,而你心疼她。
羅俊清握住方向盤的手驟然一緊,苦澀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