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城的身體仍舊往下傾,沒有妥協的意向。
“紀南城,你找死——”
殷紅的血珠順著明晃晃的玻璃落下,映在安笙眸中,分外刺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紀南城笑意不減,在她的腰狠狠捏了把,她疼得“嗚嗷”一聲。
她的手被紀南城壓在頭頂。
“放手。”
紀南城試圖奪過她手中的玻璃碴,她死死攥著不放。
一股噬心的疼痛,從她右手掌蔓延開來。
他搶,她躲。
兩人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分鐘。
最終,紀南城掰開她鮮血淋漓的手,把玻璃碴扔進垃圾桶。
安笙沒了可依仗的東西,縮成一團,“紀南城,不要碰我!”
“伸開手——”
紀南城黑著臉,立在她麵前。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條雪白的毛巾已經裹住她受傷的掌心。
他動作格外輕柔,安笙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去醫院清洗下傷口。”
他語氣堅執,沒有緩和的餘地。
安笙心裡已經打好了小九九,順從地跟著他的步子,走出房間。
紀南城華眸微眯,注意力一直在安笙身上。
安笙渾身不舒服。
電梯門一開,紀南城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先——”安笙往後躲。
紀南城掃了眼她快要被鮮血浸透的手掌,大步走進電梯。
安笙飛快轉身,跑進步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下樓。
下了兩三層之後,她又鑽進電梯,摁了一樓。
紀南城會不會在下麵堵著她?
她越想越怕。
但轉念一想,如果想離開這裡,必須放手一搏。
電梯門在安笙的膽戰心驚中緩緩打開——
沒有發現紀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