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臉色很不好看。
他給安笙使個眼色,安笙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
但她不想再次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立刻回絕,“抱歉,我必須馬上離開。”
對麵的杜子夜唇角一直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金立有些尷尬,對杜子夜說,“杜總,既然安笙有事,我們也彆強人所難。我陪你去夜惑玩通宵好不好?”
杜子夜緩緩起身,戲謔的目光掃過安笙,“真是抱歉金經理,我也剛好有事,合作的事兒咱們下次再聊。”
“杜總,你消消氣聽我說——”金立跟著杜子夜走出包房。
安笙聽著金立隱隱約約的哀求聲,甚是心酸。
金立好不容易才約到杜子夜,如果因她而失去跟杜子夜合作的機會,她就罪孽深重了!
金立板著臉回來,安笙知道,合作的事兒黃了。
但她並沒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她是設計師,又不是他格蕾絲的女公關。
“安笙,杜子夜生你的氣了。”金立抓起桌上的半杯啤酒,一飲而儘。
“你如果表現的溫順一點,我就能拿到一筆幾十萬的單子!可惜——”
“可惜,我不識抬舉。”安笙酸澀一笑。
如果她識抬舉,現在還會在藍海花園項目部,又怎麼會入職格蕾絲?
“安笙,我很生氣!”金立氣得牙癢,“其實當初一淳推薦你來上班,我根本就不同意。你也看到了,那麼小的公司,多個人少個人都玩得轉。可是我受不了一淳那小子鬨騰,就答應了。”
安笙安靜聽著。
“你到公司第一天,我發現你是個美女,潛意識裡覺得你能助公司一臂之力。其實我這也不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心。所有大公司的美女員工不都是這種用途嗎?”
“金經理,我辭職。”安笙拿起手包。
良久,金立吐出兩個字,“也好。”
安笙回到南苑,已經比紀南城給她設定好的時間遲了一個小時。
紀南城正在一樓書房加班,聽到她進門,自然沒有好臉色。
“誰讓你回來的?”
安笙愣在客廳。
穿著拖鞋的紀南城走到她麵前,“當我這裡是酒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安笙剛丟了工作,心裡正煩。
但她又不想跟紀南城撕破臉,索性沉默。
“說——去哪兒了?”紀南城托起她下巴,滿眼厲光。
她開口,“剛才不是在電話裡說過,跟經理去見客戶了。”
“見客戶?什麼樣的客戶?杜子夜嗎?”紀南城聲音透著憤怒。
安笙驚覺,他已經知道了。
“杜子夜對你有意思,你怎麼沒被你經理送上他的床,嗯?”他力道一大,安笙疼的“嗚嗷”一聲。
“紀南城!”安笙吼起來,“如果我今晚上了杜子夜的床,就不會站在你麵前!我現在失業了,你高興了,開心了?”
紀南城的心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疼的不可抑製。
他有些手足無措,想軟語安慰眼前的女人,卻被她憤怒的眼神灼得難受。
安笙一邊垂淚一邊解自己的衣扣,“紀南城,你讓我來見你,就是想跟我上床,快點——完事兒後我要去找慕情深。”
紀南城心裡好像被塞進一團雜草,想發火慫她,但心裡更多的是疼惜。
他伸手,想幫她係上一粒扣子,但瞬間又沒了勇氣。
因為這種憐香惜玉,可不是他紀南城的作風。
安笙以為他來撕她衣衫,閉著眼睛,熱淚直流。
跟了他,她就這麼委屈,這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