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已經把她逼到了死角。
她不離開,還等著被他繼續羞辱不成?
她要在他麵前找到今天失去的尊嚴。
“紀南城,你的南城集團高高在上,牛氣哄哄,但我不稀罕!離開南城,我也餓不死。”
“安笙,在我麵前你死要麵子有意思麼?”他笑意闌珊,“今天,我隻想懲罰你一下,誰知你這麼不解人味兒。現在我氣消了,你掏了多少錢,我加倍還你。”
“紀南城,你這麼做有意思嗎?你是南城集團的第一執行人,彆出爾反爾讓我看你不起。”
紀南城臉上笑容凝住,“安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沒必要對我忍耐,紀南城,我現在不是你的情婦,也不是南城的員工,我不想聽你說教。我一天一夜未睡,我需要休息。請把車門打開。”
紀南城把手中的煙扔出窗外,“你爸怎樣了?”
“不容樂觀。”她聲音很冷,對他的關心一點也不在乎。
他繼續問,“需要錢麼?”
“不需要。”
“回答的真是硬氣。算我自作多情。”他有些怒。
“紀總,我可以下車了嗎?”安笙又問。
紀南城厲目緊盯安笙,安笙也不甘示弱回望著他。
車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許久,紀南城薄唇才吐出一個字兒——
滾!
安笙快速跳下車,跑進電梯。
紀南城獨自倚在車座,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不讓她吃些苦,她就不知道世事艱辛,就不能體會到他對她的好。
安笙打開房門,發現慕情深正在衛生間洗澡。
“笙笙,你爸度過危險期了沒?”
安笙歎氣,“醫生讓我們做最壞的打算,他剩下的時間怕是要在床上度過了。”
“安氏欠了那麼多外債,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還啊!”
“誰還?你,還是崔彩鳳?”
“崔彩鳳?彆搞笑了,情深,你指望她用什麼還?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她還說,就算中斷我爸醫療費,債主再來圍攻,也不能讓我打她房子的念頭。”
“笙笙,你想接下那個爛攤子?我勸你三思,你好歹找份工作,也能養活自己,不要把本該不屬於自己的擔子往身上拉!”
“我也不想管安氏的事兒。情深,我爸躺醫院,每天都需要錢,崔彩鳳說,她現在隻有十萬塊,要留給安心怡讀大學。後續醫藥費讓我來想辦法。”安笙掩住疲憊的雙眼。
“安笙你個傻子,安氏早就千瘡百孔,你能讓它起死回生就真奇了怪了!除非紀南城幫你。”
“我跟紀南城已經完蛋了,我不指望他。我——”安笙沉聲道,“以後靠自己。”
“那你還考不考研究生了?”
“研究生?”安笙苦笑,“就當一個暫時不能實現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