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起身,抓起手機和手包,步行離開安氏。
因為紀南城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安笙不想見他,再不躲開,勢必會被他逮住。
她怕紀南城查到自己的行蹤,把手機關掉。
初夏的風,帶著暖意吹拂在安笙身上。
安笙買了份江城早報,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看起來。
安又新病逝,安氏要易主的消息已經上了財經版。
蘇西元要舉行個人油畫展的消息成了文娛版頭。
安笙正想著下一步如何擺脫紀南城,離開江城,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出她名字,打斷她的思緒。
“錦博文。”
安笙第一次當麵喊出他名字。
錦博文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剛才開車路過,看到一個背影與你相似,就一路跟過來,沒想到,真的是你。”
安笙明知道他在說謊,也不揭穿,“錦總,我以為你已經離開江城。是不是公事還沒處理完?”
錦博文頷首一笑,“昨天想單獨囑咐你幾句,沒想到南城忽然出現,我一肚子話就咽了下去。”
安笙怕再搭茬,惹出曖昧,就沉默。
“安笙,人死不能複生。你要保重身體。”錦博文忽然間開了話匣子,“何況你現在還有孕在身,不為彆的,也要為南城和肚裡的寶寶著想。”
“彆說了。”安笙痛苦搖頭。
錦博文長歎,“對不起,我又觸到了你的傷心事。”
安笙忙轉移話題,“錦總,錦庭董事會的人來找過我。”
“我知道。他們與你談話的錄影帶我都看了。”
“錦總,我先為自己給你帶來的困擾,真誠向你道歉。”安笙語氣一頓,“為了省卻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少見麵,不聯係了好不好?”
他不悅,“安笙,你不僅是我的合作夥伴,還是我的朋友。世間流言蜚語多了,你如果較真,就傻了。”
安笙苦笑,“錦總,你在安氏危機四伏的時候,扶了安氏一把,你對我和安氏有知遇之恩。我現在已經為你帶來許多困擾,除了愧疚,我隻能選擇遠離。”
錦博文坐在長椅的另一邊,“安笙,為什麼要賣掉安氏?”
“連你都知道了,消息傳得真快。”
安笙不準備說出實情。
“安笙。”錦博文凝視著她疲憊的素顏,“懷孕生子不能是你放棄事業的理由。因為,一旦女人把所有賭注都押在愛情上的時候,就注定了不久的將來,會一無所有。”
這句話,安笙比任何人都清楚。
“謝謝錦總關心,下一步如何走,我已經有了明確目標。”
“可否透露一下?”錦博文又問。
說實話,安笙根本就沒把錦博文當外人。
幾天以來的壓抑,忽然間好像有了宣泄的地方。
她慢悠悠開口,“我——孩子沒了,正準備離開紀南城。”
錦博文怔住,臉上是大寫的問號。
他的目光,從安笙臉上滑到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