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銘銘手術成功幾率隻有百分之七十!我不敢想那百分之三十。”錦博文滿臉頹敗,“一旦出現那個萬一,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安笙知道,離婚後的錦博文一直不娶,在工作上近乎變態的的努力,都是為了小錦銘。
當初在小錦銘 檢查出心臟病時,他堅持采取保守治療,就是怕那個萬一。
“安笙。我現在的心情沒人能體會。我錦博文此生隻有銘銘一個孩子,哪怕傾儘所有,一命換一命,我也不許老天爺帶走他!”錦博文一把抓住安笙的手,放到自己額頭,神色淒迷。
“我現在除了那些身外之物,就一個銘銘。我不希望後天的手術出一點差錯。”
安笙的手任他握著,“你放心,老天爺會開眼的。銘銘已經比尋常孩子經受太多苦難,如今,就要苦儘甘來了。”
錦博文抬眸,深望著她,“安笙,但願借你吉言,銘銘能闖過這一關。”
“會的。”
安笙的手第一次緊緊握住錦博文。
次日一早,安笙給小小存了一天的奶水,就跟著錦博文父子去了錦銘要動手術的心臟醫院。
安笙與錦博文一起陪著小錦銘做完各項檢查,並住進特護病房。
與錦博文的緊張完全不同,小錦銘表現非常坦然。
安笙呆到下午,正準備回去陪小小,一個妝容精致的高挑女人敲開了病房的門。
“媽咪。”小錦銘最先歡快地叫起來。
安笙發現錦博文已經臉色鐵青。
如果沒猜錯,這個女人就是季彤雪。
錦博文的前妻。
季彤雪緊緊抱住銘銘,熱淚盈眶,“兒子,媽咪想死你了!”
“銘銘也想媽咪。”
小錦銘一頭紮在她懷中,泣不成聲。
一旁的錦博文已然盛怒,一把扯過季彤雪,厲聲道,“季彤雪,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當初是我急著拿到離婚證,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我問過許多律師,就算我們離了婚,我也有探視銘銘的權利。”季彤雪也不甘示弱。
“當初是你——”錦博文忽然閉嘴,看了眼身側的安笙和小錦銘,又道,“季彤雪,我們出去談!”
“爹地,彆讓媽咪走!我好久沒見媽咪了,我要跟媽咪說說話!”小錦銘連鞋都沒穿,就從床上跑下來,擋在門口。
錦博文滿眼柔情,對上兒子,“爹地有話要跟你媽咪說,你先在房間呆會兒,乖——”
“我不!爹地你騙過我好多次了,今晚我就要媽咪陪我!”小錦銘哭起來。
安笙很心酸,拉了下錦博文衣襟,“他們母子剛見麵,我們先回避一下,讓他們說說悄悄話。”
錦博文不忍心違背安笙的意願,與安笙一起走出病房。
錦博文頹敗地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歎息連連。
安笙知道他心裡不舒服,但又不便說什麼,兩人就這麼沉默。
這夜,安笙說服了錦博文,讓季彤雪在醫院陪銘銘。
畢竟明天的手術還是個未知數,季彤雪專程從澳洲趕來,如果錦博文直接轟走她,太不近人情不說,勢必還要影響小錦銘的情緒。
這一夜,安笙回了錦宅。
錦博文在錦銘病房外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