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深拿酒杯的動作頓了頓,譏笑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那你這是乾嘛呢。”
“我好像又被她擺了一道。”
這幾天周辭深冷靜下來想了想,從阮星晚提出離婚開始,就一直是她在主導這件事,包括再次說出懷孕的謊話,也是她算準了他會因此生氣,才故意來刺激他。
她每一步都足夠了解他,才能如願以償的離婚。
江晏不明白了:“這不挺好的嗎,她又不是圖你的錢,也沒有再算計什麼,隻是想離婚而已。”
周辭深嗤笑了聲:“她需要錢的時候想方設法的和我結婚,不需要我的時候又費儘心思的離婚。我就像傻子一樣,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
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阮星晚更討厭的女人了。
江晏絞儘腦汁想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非常中肯的意見:“要不你把她追回來,等複婚後,讓她嘗到一點甜頭後,再和她離婚。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聽到“複婚”兩個字,周辭深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握緊了手裡的杯子,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他鼻尖輕輕嗯了聲:“她活該。”
江晏:“……”
不是吧,他就是開開玩笑。
周辭深當真了???
星湖公館。
傭人見周辭深喝了酒回來,照例去煮解酒湯,可打開櫃子才發現解酒湯已經沒了。
傭人把這個壞消息告訴周辭深以後,他似乎沒什麼反應,隻是坐在沙發裡摁了摁眉心波瀾不驚的開口:“給她打電話。”
兩分鐘後,阮星晚就接到了來自星湖公館的電話。
“夫人,家裡的解酒湯沒了……”
阮星晚抿了抿唇,心平氣和的糾正道:“我和周辭深已經離婚了,彆再叫我夫人了,解酒湯的事也不歸我管。”
傭人為難道:“可是先生說夫人之前買的那個解酒湯效果很好,他喝了其他的不管用。”
阮星晚控製著脾氣,深深吸了一口氣。
效果當然好了,那是她親手熬出來的!
之前狗男人不還是不屑一顧嗎,怎麼現在發現她熬的醒酒湯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了嗎!
阮星晚冷靜下來後,本著他們好歹是和諧離婚的前提,還是告訴了傭人需要的食材和做法,然而她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人奪了過去。
下一秒,周辭深沙啞冷淡的聲音便傳來:“阮星晚,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忘了跟你同歸於儘嗎?
周辭深慢條斯理的繼續:“你有一張兩百萬的欠條在我這裡。”
“…………”
阮星晚足足沉默了三分鐘。
電話那頭,周辭深也很有耐心的等了她三分鐘。
“我這就熬了給您送過來,稍等。”
語畢,她迅速掛了電話,整個人都倒在了床上。
她差點就忘了這件事。
三年前她在嫁給周辭深後,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跟他開口借錢的時候,阮均的高利貸已經滾到了兩百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