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輕聲打斷他:“我知道。”
“現在如果報警的話,事情一旦流露出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也會給藏在暗處的林致安有可趁之機。”
阮星晚皺眉:“那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先低調處理,我會安排妥當的。”
阮星晚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是我母親,沒理由交給你處理。”
丹尼爾抿了抿唇才道:“阮小姐,都到這種時候了,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害你。”
阮星晚看著他,神色不變:“是,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是我任然好奇,為什麼你看到我母親的屍體的反應會這麼大,甚至比我和小忱還激動,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
她這個問題,丹尼爾有些答不上來。
過了一會兒,他閉了閉眼,坦然道:“阮小姐,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阮均在我們手上,我們這段時間也一直試圖從他嘴裡知道你母親的墓地所在,被他騙著去了很多地方,我們的願望,隻是希望你母親能夠安息而已。”
阮星晚道:“既然是這樣,隻要你給我一個,能讓我把她交給你們的理由。”
丹尼爾依舊,回答不了。
阮星晚繼續:“我和小忱都在這裡,不論報不報警,在我的角度看來,我都不可能把這件事交給一個和我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去處理。你說阮均在你們手裡,你們也一直在找她的墓地,我都相信。可是,你真的覺得,不應該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嗎,而不是每次隻是一味的讓我相信你們。”
頓了頓,阮星晚又道:“你們,到底是你和誰,又和我母親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這時候,裴杉杉和阮忱都走了過來,似乎是同樣的,在等著丹尼爾的答案。
過了幾分鐘,他失笑道:“這件事,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
沉默了一陣後,丹尼爾似乎妥協了:“稍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他下了樓。
等門關上後,阮星晚坐在了沙發裡,閉上了眼睛。
腦海裡,卻滿是衣櫃隔間裡的那一幕。
裴杉杉坐在她旁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星星,彆想了,大不了就報警,反正我覺得,報警是最好的方式。”
阮星晚漫無目的看著前方,好半晌才開口:“我真的想不到,阮均居然會這樣做。”
裴杉杉也罵道:“是啊,這也太喪心病狂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啊,居然把屍體藏在牆裡,還就是他衣櫃後麵的牆,這人真是瘋的厲害。”
阮忱垂著頭站在那裡,毫無征兆的開口:“我也出去一趟。”
等她走後,裴杉杉覺得更害怕了,靠近了阮星晚一些。
誰能想到,人都死了二十年了,居然沒有葬在墓地,屍體卻完完整整的躺在這裡。
頭一次發現,阮均是這麼可怕的人。
居然能和屍體生活二十年。
現在想來,像是他這麼恐怖的人,哪怕是把親生女兒送到暮色去,對他來說,也不是多大個事。
果然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太讓人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