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朋友。
如果不是威廉收養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還活著。
儘管如此,威廉到底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所以這個孩子的到來,對他是有彆樣的意義。
那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脈連接的人。
在照顧裴杉杉和孩子的同時,他對裴杉杉的喜歡,好像也日益增多。
有時候,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他腦海裡會忍不住幻想出,有個兩三歲大的孩子在周圍跑著,一口一聲爸爸媽媽。
但對於他來說,有點像夢,很不真切。
還沒等他讓這個夢的可行性更加多一些,倫敦這邊便出了事,他隻能趕回來處理。
在那些痛苦折磨的每一秒裡,他奢望的那些夢,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想要的東西,好像一直都很簡單。
但命運往往就是這麼捉弄人,沒有給他重新再來的機會。
等他回去時,那場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裡的夢境,瞬間崩塌了。
不複存在。
裴杉杉不願意再見到他,他也會時常埋怨自己,如果早點……早點不去被過去的那些事所拖累,不任由阿曼達掌握自己的命運,他是不是就有機會讓這一切沒有發生。
但事實告訴他,已經來不及了。
可他不甘心,還是想再最後試一次。
裴杉杉拍完照,又低下頭在相機上翻了翻,拍的挺不錯。
她再抬起頭時,卻見丹尼爾站在那裡,看著她的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裴杉杉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其他什麼奇怪的地方,疑惑道:“怎麼了?”
丹尼爾收回視線:“沒什麼,繼續走吧。”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沉了不少。
好在沒走幾分鐘,一家汽車旅館就出現在不遠處。
他們走了過去,丹尼爾用英文和店主交流著。
汽車旅館養了附近的很多流浪狗,裴杉杉就站在一旁給它們拍照。
很快,丹尼爾過來道:“打電話讓人來修車了,進去坐會兒吧。”
裴杉杉噢了一聲,默了默旁邊小狗的頭,進了汽車旅館。
旅館裡,老板已經給他們拿來了食物和水。
帶的水在路上已經喝完了,裴杉杉這會兒渴得不行,接連喝了大半杯後,又才對丹尼爾道:“人大概什麼時候能過來啊?”
丹尼爾道:“兩個小時吧。”
“可我們來的路上不才要了一個……”
“晚上路不好開。”
裴杉杉鼓了鼓嘴,也是這個道理。
大概是走了許久的路,整個人都很疲憊了,吃完飯,裴杉杉便打了一個哈欠。
旅館的老板見狀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要先開一個房間。
裴杉杉連忙擺手拒絕了,但架不住困意,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丹尼爾坐在旁邊看她。
老板用英文問道:“你們是情侶嗎?”
丹尼爾笑了笑,拿起水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