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杉杉臉色微紅，“我”了半天，沒有說句完整的話出來。
倒是威廉笑著開口：“我過兩天回倫敦，丹尼爾要是欺負了你，你找星晚替你出頭，等我回來再收拾他。”
裴母疑惑：“星……星晚？”
威廉道：“星晚是我女兒。”
裴母臉上寫滿了詫異，想起什麼似得，又猛地看向丹尼爾。
裴杉杉生怕她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話，連忙拉著她，同時對威廉道：“謝謝叔叔，今天麻煩你了，我先帶我爸媽回去了。”
丹尼爾跟著道：“我去送他們。”
威廉應聲：“去吧。”
回去的路上，裴母唏噓了一路，萬萬沒想到，還真的親上加親了。
不過對此她也沒說什麼，看樣子對於今晚的會麵還是挺滿意的。
把他們送上樓後，裴杉杉又把丹尼爾送了下來。
走在小區裡，裴杉杉長長吐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趁她不注意，丹尼爾慢慢攥住了她的手：“你好像一直很緊張。”
“那當然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星星爸爸，總感覺神經繃著，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說呢，威廉就像是那種，看上去溫潤和煦，彬彬有禮，紳士又大度，好像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怎麼都不會生氣。
但實際上，這樣的人，往往很有距離感，那些看似溫和有禮，好像隻是他展示給外人的樣子，如同一層保護自己的麵具。
內心深處，潛藏著的，令人無法觸摸，也無法走進。
丹尼爾緩緩開口：“你知道，為什麼威廉雖然是我養父，但我卻從來沒有叫過他父親嗎。”
這個一直被忽視的點從他嘴裡說出來，裴杉杉先是一愣，而後充滿了疑惑：“為什麼？”
“因為威廉收養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複仇。”丹尼爾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不管是程未，還是我，我們來到南城的目的，都是為了扳倒林家。”
說起這個，裴杉杉想起了他最開始故意接近林知意的事。
丹尼爾繼續：“其實說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我大多數在威廉眼裡，隻是一個複仇的工具，我從被他收養開始，就清楚這一切。他培養我這麼多年，隻有一個目標。”
裴杉杉啞然，張了張嘴才道：“可是我覺得威廉對你也還不錯，他……”
“那是因為，他的生命裡，開始重新有了希望。”
裴杉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丹尼爾道：“我們都不是威廉，無法想象他二十年前都經曆了怎樣的痛苦。他是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人，在過去的很多年裡，他都為複仇而活著。他的生命裡，隻剩下血海深仇。”
“你應該看到了，威廉和阮小姐並不算多親厚，他對小忱更是，不是因為他不愛他們，而是因為，他已經不會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