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烏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見狀,江晏笑了聲:“小傻子警惕心還挺強。”
烏烏表情十分認真:“你不許叫我小傻子。”
“為什麼?”
“哥哥說過,這麼叫我的都是壞人,特彆特彆壞的人。”
江晏好笑道:“你那個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壞最壞最壞的人。”
烏烏聞言,幾乎是沒有征兆的,豆大的眼淚就從眼眶裡滑落了出來,她眼睛和鼻子通紅,像是委屈難過到了極點。
江晏有些坐不住了,他調整了下坐姿:“誒,你怎麼說哭就哭。”
烏烏不理他,哭的更傷心了,深知開始小聲啜泣。
頭等艙的乘客聽見聲音,紛紛都看了過來,有的還小聲議論了起來。
江晏活的這三十幾年,都沒有如此尷尬過,他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她:“你彆哭了,搞的就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我說的本來也是實……算了算了,我跟你一個小傻子較什麼勁兒,你哥哥最好,你哥哥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總行了吧?”
烏烏抹著眼淚:“你是壞人,我不要跟你說話。”
江晏把紙巾放在了她麵前的小桌板上:“行行行,我是壞人,我是什麼都行,隻要你彆哭了。”
逐漸地,烏烏停止了啜泣聲,但依舊能看出來很難過。
不過江晏倒是注意到,讓她難過的,還有麵前在她看來要付錢的一堆食物。
他道:“你吃吧,我給你付錢。”
烏烏沒有應聲,大有一副他是騙子的感覺。
江晏本來想掏一百塊錢出來放她桌上,讓她可以放心吃的,可他摸遍了全身,居然隻摸到了五塊錢。
這五塊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怎麼進了他口袋的。
烏烏聽見他這邊的動靜,終於轉過了頭,看到他對著五塊錢沉思,終於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隨身小包包裡掏了幾張錢出來。
那裡麵有一百的,有五十的,還有十塊二十塊。
這是她走丟以後,阮星晚給她準備的包包,裡麵還有阮星晚的聯係電話。
烏烏看著手裡的那幾張錢,似乎在思考,這頓飯應該付出多少。
她想了很久,把那張五十的,壓在了餐盤下麵,開始吃起來。
江晏抬起頭看她,臉上的淚珠都還沒有乾,倒是吃的很開心。
這不就是妥妥的帶小孩嗎。
江晏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阮星晚告狀,但一想到他是怎麼把她惹哭的,便又悻悻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個小時後,飛機在江州機場降落。
江晏不想在這件事上多浪費時間,沒有停留的,把烏烏帶去了江沅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三人呈一個三角形站立,沉默不言而喻。
江沅欲言又止:“我知道自己是個醫學界的奇才,但精神科這方麵,我還真沒有涉獵。”
江晏靠坐在沙發裡:“那我不管,我得任務就是把她帶到你這裡來,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江沅揉了揉太陽穴:“我先帶她做個初步的檢查吧。”
江晏起身:“行,那我先走……”
“你在這裡等著,我晚上得回家呢,沒法照顧她。”
江晏:“……”
真成丟不掉的燙手山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