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在異鄉,憑借無數個日夜努力獲得了獎學金,她青澀上台,是沈家琪溫和地為她戴上獎牌。
當年的他,也是這樣一身西裝,看向她的目光溫潤柔和,聲音低沉而叫人安心地在她耳邊道:“恭喜你,不要緊張。”
她迷糊地接過證書,兩個手指相碰,她竟像觸電般動彈不得。
“繼續努力。”
沈家琪紳士地點頭致意,說著轉身走下台,然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後來,她才知道,即便是在人才濟濟的美國州立大學,沈家琪也憑借一身本事締造了一個個神話,畢業後甚至還將名字留在校碑上。
再然後,她總算是如願以償嫁給了他。
……
“怎麼了?”
沈家琪關切的問道,打斷她的遐想。
劉雨欣抽離回憶,偏過頭,看到沈家琪單手擱在車窗上看著自己。
如果說屈潤澤是一座時而冷酷如冰,時而奔騰的如火的山的話,那沈家琪就是一灣潺潺流動的溪水,寬容而叫人心安。
當初她會下定決心嫁給他,多多少少也是因著這點緣故。
隻是……
劉雨欣看著專注開車的沈家琪,他一半的臉融在車窗外闌珊的燈火中,一半臉隱匿在車內的陰影中,側臉完美地如同刀刻出來般,精致中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有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己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不管是身世背景還是容貌,也隻有沈家琪這樣的人中之龍才配得上她,隻是……
從結婚到現在,她始終覺得自己從未走進沈家琪的內心。
他就像是那日在主席台上的形象似的,可以遠遠觀賞,成為一道令人刻骨銘心的風景,卻又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他比任何人都縱容她,可是這種相敬如賓的夫妻感覺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曾經幻想過的甜蜜根本就不存在,以至於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放棄屈潤澤的決定。
這些年,她人雖然在美國,但也有意無意從黃勝奇嘴中聽到不少屈潤澤的消息,關於他的緋聞,從來沒有消停過……可是她卻從不擔心,自信如她,始終懂得,在屈潤澤的心裡,她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
可是回國後,當她看到站在屈潤澤身邊毫無存在感的杜悅,卻莫名地產生了危機感。
杜悅並非那些可以用金錢名利打發的女人,她總是站在安靜的角落裡,卻奇怪地讓她有了不安的感覺。
“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去買點醒酒的藥回來?”
劉雨欣看著沈家琪關切地眼神,心裡彆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她不甘心從此同屈潤澤成為陌路人,她留戀他們曾有的過往和甜蜜,想要重新奪回在他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位置,但……她又舍不得沈家琪,這個幾乎無可挑剔的男人,她無法輕易放手。
“老公……”
劉雨欣委屈地撅起嘴巴,輕輕喚了一聲,頭緩緩地朝他肩膀上靠過去,白皙的手搭在他胸口的位置。
“老公……”
劉雨欣的手有技巧地在他胸口打著圈圈,接著,緩慢下移,眼看著就要往他小腹摸去。
“乖,彆鬨了,我在開車呢,你要是累了的話,就合眼休息一下。”
沈家琪卻摸了摸她烏黑的秀發,輕輕地推開她的手,幫她扶正身體。
“老公!”劉雨欣拔高的音量裡含了絲惱怒和憤慨。
沈家琪將車靠邊停下,回頭擔憂道:“聲音怎麼悶悶的,哪裡不舒服嗎?”
說完,沈家琪便伸出一隻手要來探她額頭的溫度,許是他的衣角掛到儲物格按鈕,那櫃子竟啪嗒一聲突然打開,一個紙盒子從裡麵滾落出來,剛好落到劉雨欣腿上。
“這什麼啊?”劉雨欣順手拿起,借著微弱的車內燈去看說明。
從樣子來看,應該是個藥盒,等到她看清上麵的文字描述之後,眼睛猛地瞪大……
“腎寶補腎丸……適用於溫陽補腎,精氣不足,功能不全症者?”
念到後麵,劉雨欣的聲音不由地尖銳起來,回頭不可置信地盯著沈家琪。
雖然她之前也有哦過類似的猜測,可是當證據真實地擺在她麵前時,還是跟平地起雷般叫人受不了。
劉雨欣氣得渾身發抖,眼眶裡浮現霧氣,她心心念念嫁給的男人,居然不能人道?!
“雨欣,你聽我解釋,這段時間我工作太辛苦,著才讓醫生給開了點藥……”
沈家琪顯得有點慌亂,急忙拿過她手裡的藥丟進儲物格,然後將門關上,眼神閃躲不敢看劉雨欣,雙手也不安地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