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履行賭約,就不打擾柯少雅興了。”
不想跟他多談,杜悅捧著如月就要走。
柯少卻一把拽過杜悅的手腕:“彆急啊,這些文字我哪裡看得懂,還要靠你解釋呢。”
“柯少,請自重!”杜悅試了幾次都甩不開他的手,臉色頓時難看了。
柯少微微眯起眼睛,乾笑兩聲,突然就用力將杜悅扯倒在沙發上。
杜悅不料有此,跌坐在沙發上,柯少已然翻身將她壓住。
“你乾什麼?我是屈潤澤的太太,柯少難道想亂來嗎?”
柯少近距離看杜悅,發現她竟是素顏,皮膚光潔白皙,一時心猿意馬,就要去招惹她,嘴裡補充道:“我哪裡沒看出來,屈潤澤沒把你當回事,還不如讓我好好疼你。”
杜悅用力掙紮,手卻被牢牢扣住,無法動彈,氣得渾身顫抖。
“拿開你的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吆,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麼個不客氣法……”
話音未落,就聽柯少突然痛呼出聲,捂著下半身跪倒在地毯上,呼天喊地。
杜悅先是一愣,隨即看到柯少睡袍下麵緩緩露出一隻烏龜頭。
如月?
杜悅顧不得他想,捧了如月急忙忙地衝出房間。
遊輪甲板上。
屈潤澤靠在欄杆處抽煙,眼眸深沉地落在波瀾起伏的海麵上。
劉雨欣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碎花長裙在海風吹拂下,以極其優美的姿態劃破空氣。
“你還是改不了這習慣,心情不好就躲起來自己抽煙。”
她望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像一尊沉寂許久的雕像,透著拒人千裡的冷氣。
“其實你早就明白,上代人的恩怨,跟杜悅無關的……”
屈潤澤神色不耐煩,摁滅煙蒂就要離開。
“阿澤!”劉雨欣抓住他的手。
她手心有細密的汗漬,握著他寬大而溫暖的手,十指相扣,仿佛穿梭回多年前的那個時光,他帶著她出海,甲板上,兩人相擁的背影被陽光拉長……
回憶往事,劉雨欣的雙眸頓時濕潤:“看到你這樣,我很傷心。”
屈潤澤合上雙眼:“你傷心什麼,跟你又沒關係。”
“阿澤。”
劉雨欣感受到他言語中的譏笑,走到他跟前仰視著他,他卻錯開了視線。
“你明明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她認真凝視他,清亮的眼眸看上去靈光閃耀。
屈潤澤掙開她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的要拋棄我嗎?”劉雨欣垂下眼眸,突然低低地癡笑起來,眼角卻閃著淚光:“之前是我錯了,傷到了你,你這樣對我也應該,錯不在你……”
“我剛剛看到船員在搬煙花,我聽說是屈先生托他們運上來的,打算給他太太一個驚喜。”
屈潤澤眼眸一深,沒有開口,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收攏。
本來,他打算今晚跟杜悅和好,不曾想,杜月默也來參加宴會,當他父母到來,劉雅麗跟杜月默發生爭執之後,所有的舉動反而都變成一個諷刺。
“砰!”天空中,徒然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煙花。
……
出了房間後杜悅拚命奔跑,直到渾身無力才停下來。
她看著麵前冗長昏暗的長廊,竟不知該去向何處。
有些事實,即便她不肯承認也沒用,她真的是一個人。
但凡女人碰到這種情況,多半會跑到心愛的男人麵前,撲進他懷中痛哭一頓,接著帶他去找那個欺負自己的人,狠狠地收拾他一下?
柯少,屈潤澤哪有不懂他為人的,卻還是冷眼看著她往槍口上撞。
難道,上代人的恩怨真的就那麼深嗎?
杜悅捧著“如月”走上甲板透氣,空中突然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響。
她抬眸,耀眼的煙花在夜空中華麗盛開,留下一道道稍縱即逝的痕跡。
欄杆邊上,兩個並立的身影映入她眼眸之中……
男人偉岸挺拔,女人嬌柔嫵媚,在漫天煙花下如此唯美。
杜悅注視著他們,握著“如月”的手微微蜷縮起來,呼吸沉重而壓抑。
……
劉雨欣看著五彩斑斕的煙花,眼底有豔羨的光芒:“我突然有些羨慕悅悅。”
她回頭,看著身旁男人在煙火中時明時滅的冷硬側臉。
“你一點都沒變,明明孤傲冷情,卻又總能恰當地表達你的在乎。”
屈潤澤被絢麗的煙火刺得下意識閉了閉眼。
劉雨欣隱晦地笑笑,轉身靠著欄杆:“剛才我找姐夫說了,大姐都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可姐夫根本都不肯看她一眼,因此以前的事,姐夫對我心有芥蒂。看到我,甚至連門都不讓進,剛才心裡還蠻委屈的,不過,我真的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