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定。”杜悅點頭。
沈家琪真的彎下腰,把她重新放回沙灘上,抽回自己擱在她身上的手。
海浪幾乎將她裙子全部打濕,緊緊貼在身上,襯托出她完美的腿型,她扶起裙擺,勻稱的小腿浸泡在海水中,走起路來有磕磕碰碰的感覺。
杜悅走了幾步,覺得有些吃力。
沈家琪悠哉悠哉地跟在她身後,兩人並肩的身影,在海麵上重疊。
她總算停下步伐,有些氣餒地看著自己越來越濕重的裙子。
沈家琪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去:“我背你。”
午後的陽光,暖得人心一熱。
他背部曲線流暢而寬廣,陽光下的剪影柔和卻有力。
杜悅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趴到他背上。
沈家琪背著她站起來的時候,她本能地圈住他的脖子。
長這麼大,杜悅從沒背男人這樣背過,不免彆捏。
“不舒服?”沈家琪突然開口問她。
兩人的距離頓時貼近,杜悅不動聲色地彆開臉:“還好。”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提著花籃從旁邊走來,她衝著兩人熱情地笑笑。
“叔叔,買朵花送給阿姨吧。”
見沈家琪腳步放慢,小女孩感覺有戲,趕緊繼續道:“隻要十元一支,叔叔送吧!”
杜悅伸手跟小女孩打了個招呼:“還是算了,我們不需要的。”
小女孩目光懇切地看著沈家琪:“叔叔,真的不要嗎?”
沈家琪瞥了眼籃子裡一支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勾起唇角:“要。”
他轉頭對杜悅道:“錢包在我褲袋裡,幫我付錢。”
杜悅輕咬下唇,卻還是一手扣住他肩膀,另一隻手伸進他褲袋裡。
小女孩拿了錢樂顛樂顛地離開了。
杜悅盯著手中一籃玫瑰,有些無奈:“其實,不用買這麼多的。”
“要是不喜歡,扔掉也行。”沈家琪狀似無意說道。
杜悅看著那一簇搖曳的玫瑰,心裡微動,這種話,一般是情人間才會互送的。
……
沈家琪背著她,一直到房間門口。
“我在海南的行程有七天,如果你想早點離開的話,我幫你訂機票。”
杜悅捧著花靠在門邊:“好的,知道了。”
“我住在你對麵,有事可以過來找我。”
杜悅點頭,走進房間,在房門關上前對他道:“謝謝你的花。”
沈家琪失笑:“喜歡就行。”
……
杜悅將玫瑰花修剪整理,然後放進花瓶中。
“如月”懶洋洋地趴在地毯上睡懶覺。
杜悅過去彎腰,想將它拿起,送到沈家琪房間去。
畢竟“如月”是他的寵物,該和他呆一起。
隻是,“如月”像跟她杠上般,爪子把著地毯不肯動,連腦袋都縮回去。
杜悅無奈,也隨它去了,徑直走到客廳看電話。
她擱在茶幾上的手機裡,又多了很多未接電話。
杜悅突然覺得嘲諷,結婚一年,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總和都不如這次多。
……
屈潤澤驅車回到宜家彆苑,保姆正在看電視,見他進屋趕緊迎上去:“先生。”
“太太回來了沒?”他問。
保姆搖頭:“還沒呢。”
屈潤澤丟下外套上樓,心裡前所未有的煩躁。
他突然憶起那天杜悅在甲板上所說的話,她說兩人到此為止,她的表情那麼認真,語氣更是空前的淡定疏離,仿佛已經做了極大決心一般。
屈潤澤心煩意亂地掃落桌上台燈,破碎的玻璃渣在地上散了一地,有一小塊飛濺到他手上,割出一條傷口,暗紅的鮮血馬上溢了出來。
他想起杜悅放在臥室床頭櫃裡的離婚協議。
屈潤澤進入她房間,拉開抽屜,果然,兩份打印文件安靜地放在裡麵。
他無數次嘗試撥通杜悅的電話,撥號時滿懷緊張和不安,可是多次聽到無人接聽的提示後,他心內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屈潤澤洗完澡,換了身家居服下樓,就看到劉雅麗坐在客廳沙發上。
“我聽說那個女人至今還未回來?”
屈潤澤沒接腔,徑直走到廚房倒了一杯冷水喝。
劉雅麗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還想找她?那狐狸精不知道跟哪個男人跑了!”
“媽,你能不能不要總這樣看待彆人?”屈潤澤擰著眉,神色間是不悅。
劉雅麗錯愕地望著他:“阿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屈潤澤疲憊地合上雙眸:“我等下要回去加班,沒事的話,您回去休息吧。”
“你現在翅膀硬了,都敢為了她趕媽媽走了?”劉雅麗氣得手顫抖不止:“阿澤,你腦子進水了吧?你難道不記得她母親對我們母子所造成的傷害了嗎?”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屈潤澤說著就轉身抓起外套和車鑰匙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