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欣皺眉,捂住肚子,臉上是極力想要克製的痛楚和害怕的情緒。
杜悅以為劉雨欣又在演戲,耳邊卻是一麻,臉上又浮現一個五指印。
“杜悅,你彆太過分!”
屈潤澤聲音中含著怒氣,一時沒克製住,用足力的巴掌打偏杜悅的頭。
而他自己早就快步上前,將劉雨欣攬入懷中:“怎麼樣,沒事吧?”
杜悅望著情深意濃的兩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總是這樣偏袒,將公平視如無物。
屈潤澤小心翼翼地幫劉雨欣擦拭臉上的咖啡漬,眼中帶著說不出的憐惜。
下一刻,又傳來清脆的響聲。
杜悅不知怎麼走到屈潤澤麵前的。
她抬起手,狠狠地將一個耳光送到屈潤澤臉上。
“屈潤澤,我不欠你什麼,這巴掌還給你。”
屈潤澤的臉立即泛上紅暈,有些腫脹,不可置信地杵在原地。
杜悅的掌心說不上的麻疼,她張了張嘴,隻是看到他懷中的劉雨欣之後,又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下去,合上眼睛:“既然你們恩愛有加,那,我可以成全你們。明天下午三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杜悅上前,彎腰,去撿破碎的和服娃娃。
不小心被瓷片劃破,有鮮紅的血液從指尖溢出來。
她恍若未覺,繼續撿著,直到把所有碎片都包進一個紙袋裡。
辦公室裡安靜地嚇人,唯有碎片見摩擦發出的聲響。
杜悅將碎片收好,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轉身就走出辦公室。
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中,杜悅頂著兩個巴掌印走進電梯。
她來到地下停車場,鑽進自己車裡,將紙袋翻開頂著裡麵的碎片。
和服娃娃被摔得看不出原型了。
她唇瓣微啟,吐出幾字:“你們難道就不過分嗎?”
杜悅慢慢陷進椅背中,失笑,合上眼睛,抬手蓋在上麵,有細碎的淚珠從眼角滴落。
屈潤澤哄著劉雨欣睡下後,才悄然關上臥室門出去。
他站在陽台上,有些失神地看著自己紋路分明的掌心。
他甚至不記得那會兒為什麼會動手打杜悅……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打過女人,杜悅是第一個。
直到她臉上浮現紅腫,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屈潤澤雙手焦躁地捂住臉,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有人按響彆墅門鈴。
屈潤澤一打開,就看著沉著臉的黃勝奇和一臉委屈的林姍姍。
他擰眉看著林姍姍:“你不是回家了嗎?”
“是我要姍姍一起來的。”黃勝奇冷聲開口。
“雨欣睡著了,有話明天再談。”
屈潤澤說著就要關門,黃勝奇一把頂住,臉色又難看兩分。
“阿澤,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你了。”
黃勝奇道:“如果你真想跟雨欣重新開始,那趕緊跟杜悅劃清界限!”
林姍姍的臉頰還腫著,不禁埋怨:“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都不知道那姓杜的會對雨欣姐做出什麼事來!好在咖啡是溫的,不然雨欣姐的臉都毀容了!”
黃勝奇冷哼:“這次潑咖啡,下回是不是打算潑硫酸了?”
“阿澤,雨欣姐善良地連隻螞蟻都舍不得傷害,你現在搖擺不定,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嗎?且不說姓杜的侮辱她是登堂入室的小三,以後雨欣姐的肚子瞞不住了,你讓她一個人怎麼麵對沈家人,又怎麼有臉回劉家?”
林姍姍說著已經紅了眼眶:“你根本不知道姓杜的嘴巴有多毒,她篤定了你跟雨欣姐礙於身份不敢在一起,所以才膽敢那麼對雨欣姐。”
“杜悅不是那種人。”屈潤澤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哪種人?”黃勝奇冷笑:“打人還是潑咖啡的?姍姍說杜悅明知道雨欣懷孕,還故意伸手推她,她就是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到現在還沒看透嗎?”
屈潤澤眼眸一深,看著打抱不平的黃勝奇:“勝奇,你是不是從未認同過杜悅?”
“是的。”黃勝奇肯定,回答得清清楚楚:“她根本就不是我們圈子的人,硬是要加入有意思?在我們的眼中,你跟雨欣才是最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