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了。”
沈家琪衝林熙敏一笑:“悅悅睡著了,我送她回來。”
“悅悅?”林熙敏低頭,就看到沈家琪懷中的女人,果然是杜悅!
林熙敏又抬頭瞪大眼睛看著這個氣質出眾的男人:“那你是……”
“沈家琪,很高興認識你。”沈家琪點頭。
林熙敏眨了眨眼,自動讓開條路,就差沒把自己貼到牆上去。
“悅悅睡哪個房間?”沈家琪進去掃了眼四周,回頭問。
林熙敏神色仍舊有些茫然,抬起手指了指某個房間。
在沈家琪抱著杜悅進房後,她倏地一下衝到客廳中,從茶幾下麵翻出了上回用來墊桌角的中華大學校園百年慶典宣傳雜誌,迅速地翻頁,最後在那跨頁的照片上停下來。
林熙敏紅著眼盯著照片,又回頭看著杜悅的房間,捂著嘴巴無聲地尖叫……
“男神……天哪,華大不滅的神話……男神……啊……啊……”
……
沈家琪走進臥室,將杜悅房子床上,攤開被子,小心為她捋好被角。
她睡得很沉,帶著淺淺的笑容,神情安靜中又有些許不安,黑發柔順,有著淺淺的香氣。
他半蹲在床頭看了會兒,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又沉默帶了半晌,接著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起身的時候突然看到床頭櫃上一團紙。
沈家琪好奇地打開,就看到紙團裡碎成渣的和服娃娃。
潔白的紙片上還有一滴殷紅的血漬。
他垂眸,看著床上睡得安詳的女人,眼底情緒深邃到叫人無法捉摸。
等他掩門退出,床頭櫃上包著和服娃娃的紙團也不見了。
……
沈家琪在行車途中接到陳鴻的電話,掉頭,將車開往軍區大院。
他剛進彆墅,就看到坐在客廳裡的沈勇毅夫婦和他爺爺沈安邦。
沈安邦身穿軍大衣,拄著拐杖老成持重地坐在中央閉目養神,雖已有八十八高齡,卻依舊精神奕奕,滿頭銀發,那張剛毅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留下的痕跡。
“爺爺。”沈家琪先禮貌地跟長輩打了個招呼。
沈安邦張開眼,目光洞若:“今天早上究竟怎麼回事?”
“爺爺指的是……”沈家琪脫下大衣,挨著在陳鴻身旁坐下。
“彆跟我打馬虎眼!”沈安邦一聲冷哼,橫了他一眼,眼神略帶責備,拿著拐杖敲了敲茶幾上的一份文件:“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沈家琪瞥了眼,就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
“這是劉家下午送來的。”陳鴻解釋道:“說叫你簽了字給人送過去。”
“你倒是跟我仔細說說,早上你辦公室裡唱的到底是哪出?”沈安邦臉色青黑:“既然娶了雨欣,就該跟她好好過日子,現在那麼溫柔體貼的女孩上哪兒找去!”
陳鴻想到劉雨欣早上的表現,有些不高興地插嘴:“爸,早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不然是哪樣?”沈安邦拄著拐杖起身:“現在,立即去劉家道歉,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孫媳婦給我追回來!”
沈家琪抬眸看了眼沈勇毅,顯然,沈勇毅沒把杜悅的事告訴沈安邦,否則老爺子不可能會這麼平靜,早就掄起手中的拐杖砸他頭上來了。
沈勇毅過去扶沈安邦:“爸,今天很晚了,這事還是明天再商量吧……”
沈安邦臉色一虎:“我說你們怎麼做父母的?兒子犯了錯,非但不替他糾正,反而遮遮掩掩,連我教訓都不讓了嗎?”
“爸,您彆生氣。”陳鴻連忙上前安撫。
二樓,沈佩玉打著哈欠,穿著睡袍從房間裡出來。
“爸,年輕人的事你瞎操心乾嘛,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沈安邦:“如果我不管,都不知道他們要鬨哪樣了!”
陳鴻同沈勇毅對視一眼,心想,就怕您管了,這趟渾水更捋不清楚了。
“咳咳,東西都替你準備好了,你直接去劉家就可以了。”
沈安邦朝旁邊的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員匆忙出去,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束玫瑰花。
陳鴻突然覺得太陽穴突突跳著:“爸,這花……”
沈安邦佯裝生氣地瞪了眼陳鴻:“怎麼,跟你借束花都不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行了。”沈安邦看向沈家琪:“拿著花趕緊去劉家,命令你馬上!”
沈家琪睨了眼那束快枯萎的玫瑰花,轉而看向沈安邦,頷首,起身抓過外套搭在胳膊上,從警衛員手裡接過花就往外走去。
沈安邦皺眉,衝著沈家琪的背影喊道:“大晚上的去哪兒?”
“爺爺不是叫我去劉家道歉嗎?”沈家琪晃了晃花,就推門而出。
陳鴻和沈勇毅錯愕地對看一眼,早上不是一口咬定要離婚,怎麼突然轉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