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看著她怯懦的模樣,笑了笑,看向劉雅麗:“屈太太要是不方便離開,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兒子,也許這會兒,他還能從彆的女人床上爬起來接你回家。”
劉雅麗氣血翻湧:“你少在那裡詆毀我兒子!”
“既然我說的話屈太太不喜歡聽,那就趕緊離開吧,正好,我這裡也不太歡迎你們。”
劉雅麗跟燕姨被周圍的人群指指點點,臉色頓時漲成豬肝色。
杜悅沒再理會她們,剛想關門,卻又感到一陣反胃湧上喉嚨,趕緊捂著嘴衝回屋子。
本氣急敗壞的劉雅麗和燕姨看到她乾嘔的模樣,一愣,很快嘲諷地笑起來。
“我說燕雲,我這兒媳婦是怎麼啦?”
“那還用說,一看就知道是懷孕了嘛!”燕姨好整以暇地回答。
劉雅麗細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往屋子裡瞧了眼:“懷孕?不會吧,我兒子可沒碰過她呢!”
“啊?那可怎麼辦呢?”燕姨幸災樂禍地拔高音量:“雅麗,你是說笑的吧?”
“說了沒碰就沒碰,我做母親的至於拿這種事作假嗎?”劉雅麗嗤笑著看著洗手間。
“哎呀,阿澤沒碰過她,她卻懷孕了,這是哪來的小野種啊!”
劉雅麗得意地笑笑:“燕雲,話不能這麼說,把孩子生下來驗個親子鑒定,總還是有希望從那堆男人裡找到孩子的父親的,就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也是個弱智的!”
燕姨捂著嘴咯咯直笑:“都說孩子像舅舅,不過產檢可看不出孩子到底傻不傻。”
杜悅趴在洗手池邊上,雙手緊緊扣住邊沿,因為嘔吐她眼圈泛紅,聽到外麵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話,杜悅回頭,黑眸冷冷地掃視過去。
劉雅麗本來說得正歡,冷不丁被杜悅一瞪,硬是忘記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她抿了抿唇角:“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跟你那不要臉的母親一樣……”
“對,屈太太說什麼都是對的。”
杜悅眉眼平靜,語氣也淡漠到疏離:“我一個身心健康的女人,跟你兒子結婚一年,我卻會懷上彆人的孩子,這件事傳出去,屈太太覺得誰更丟臉呢?”
“你想說明什麼!”劉雅麗惱怒地瞪著杜悅。
杜悅站在門邊,俯視著她:“沒什麼意思,隻是屈太太剛才的話,讓我想好心奉勸下屈太太,找個空閒時間,帶你寶貝兒子好好去看下男科,免得以後再討老婆生下孩子還要驗DNA,不然就擔心戴綠帽子了。”
說著,杜悅就“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門外,燕姨還待上前跟杜悅理論,卻不想吃了閉門羹,還差點撞上鼻子,氣得渾身發抖:“雅麗,你瞧瞧她,瞧瞧她,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
劉雅麗也是氣得不輕:“跟她媽一個德性,登不上台麵!”
話音未落,門突然又從裡麵打開。
就見杜悅將一臉盆水往門口潑出去,本粘在地上的雞血都混著水流到燕姨跟劉雅麗腳下。
“啊,快點快點,燕雲,快把我推開!”
燕姨上躥下跳,但還是有雞血滲透到她的鞋子裡麵。
杜悅冷冷地看著她們兩個落荒而逃,才關上門,丟下臉盆,臉色蒼白地靠在玄關處。
等昏眩感褪去,杜悅才起身,走回到沙發邊坐下。
一切傷痛,習慣就好,隻是過程未免太難熬了些?
杜悅合上黑眸,靠在沙發上,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她卻沒有精力去按下接聽鍵。
直到手機鈴聲第三輪響起,她才接通:“喂?”
……
杜悅接了電話,打車趕到屈氏,剛走進大堂,就覺察到四周一些有敵意的視線。
她走了幾步站定,再回頭時,隱約看到有人在她身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可是見她轉身便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分開,然而臉上的鄙夷和嘲諷卻都來不及收掉。
杜悅緊握雙拳,乘坐電梯,去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
十幾分之後,杜悅走出辦公室,手裡已經多了一份辭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