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琪突然伸手將她摟進懷中,低沉地一笑:“我覺得很榮幸。”
車子停在一處幽靜的院子外麵。
院子已經有些年頭,四周圍著不少樹木,茂密多枝,在夕陽餘暉中閃耀。
杜悅下車,發現這個院子並不是沈家,回頭疑惑地看著沈家琪:“不是說去沈家嗎?”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哪怕她經曆過許多次,但對於上門見家長的事情還是感到很不安。
尋常人家的孩子,去見男方家長,家裡母親一定會握著她的手千叮萬囑。她有母親,可是她的母親永遠都不會那麼語重心長地教導她怎麼去博取男方長輩的喜愛。
她還記得當初屈潤澤帶她回家,除了屈南風,其他屈家人雖然都沒說什麼,不冷不熱,有些,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然而這種漠然的態度才最讓人覺得受傷。
看著那扇朱紅色大門,杜悅不由退了一步,露出膽怯之色。
她的手上卻突然傳來溫熱的覆蓋感。
杜悅回頭,沈家琪衝著她溫暖地笑笑,捏了捏她小手:“害怕了?”
沈家琪的另一隻手拎了個精致的禮盒,不是她下午買的,應該是他特意準備的。
杜悅不由又看了眼那扇大門:“這裡麵住的……”
“一個能讓我媽言聽計從的人。”
能讓沈母言聽計從的人除了父母杜悅想不到其他人。
就在此時,朱紅色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探出一個四十幾歲、保姆打扮的女人。
“三兒,來了?院長知道你要來,一早就在院子裡泡好茶等你了!”
保姆慈眉善目地笑著,目光落在沈家琪旁邊的杜悅身上,上下打量著杜悅,頗為驚喜地問道:“三兒,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杜悅衝保姆禮貌地頷首。
保姆開始笑眯眯地稱讚:“長得真是標致,三兒的眼光真是不錯。”
沈家琪淡淡一笑,接著帶杜悅往裡走,保姆也緊隨而至。
杜悅在保姆說出“院長”兩個字時,心裡就有了底:他們來見的真是陳鴻的父親。
不過片刻,他們就看到一個穿著軍綠色襯衫的老人坐在竹凳上,中間的石桌上擺了一套茶具和一壺沏好的茶,院子裡偶爾響起戲曲,他靠在坐在竹凳上閉目養神,濃濃的全是愜意。
杜悅立馬就認出他就是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陳越龍院長。
“外公,你不是一直想見杜悅嗎?我把她帶來了。”沈家琪牽著杜悅過去。
陳越龍聞聲睜開眼,一回頭就看到籠罩在夕陽下的一對璧人。
杜悅想起那次自己說是沈家琪表妹的事情,如今再次麵對這老人,不由羞澀。
沈家琪動作溫柔地握住杜悅的手,溫聲道:“叫外公。”
陳越龍自始至終都沒表現過多的情緒,隻是淡淡地,含笑看著他們。
杜悅有些拘謹地喊了聲:“外公好。”
“我還以為你會叫我爺爺呢!”陳越龍出聲打趣她,笑容讓他的臉龐多了幾分柔軟。
顯然他還沒忘記那次杜悅扯謊的事情。
杜悅窘迫地紅了臉頰,不想陳越龍哈哈大笑起來:“這孩子好,臉皮子薄。”
陳越龍突然的轉變讓杜悅始料不及。
“是很好。”沈家琪笑,聲音清脆:“可以娶回家當媳婦。”
杜悅錯愕地回頭看他,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陳越龍卻像是早有準備般,一臉慈祥地看著杜悅:“身上確實有幾分你媽年輕時候的影子,難怪上次你說是表妹我就信了。”
沈家琪微微笑著,將禮盒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性格也挺像的。”
陳越龍點點頭,開始 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杜悅說話,問她年齡、興趣和愛好等等。
按理說,她跟沈家琪的事鬨得沸沸揚揚,都上報了,老人家不可能不知道。
但杜悅還是老老實實都做了回答。
聽說杜悅是策劃者,鎮南市不少知名樓房都是她策劃後,陳越龍立即回頭對沈家琪說:“策劃者好啊,你公司不就缺這種人才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撿到寶了!”
沈家琪嗬嗬笑了兩聲:“那要是她不願意過來,我也拿她沒辦法。”
陳越龍佯裝不高興地瞪了眼沈家琪:“那是你不誠心。”
說著,他轉頭看向杜悅,和氣地問道:“你想不想去他公司幫忙嗎?”
“額……”杜悅不知為何有點尷尬,隨即暈頭暈腦地點了點頭。
陳越龍立即樂嗬嗬地對沈家琪道:“你看,這不就可以了。”
“那是,得看是誰開口的。”沈家琪放開杜悅的手,過去為陳越龍倒茶。
陳越龍接過杯子,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