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姆點頭,就端著狗糧又者回廚房。
沈安邦聽了這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想到愛犬今晚要餓肚子氣得直冒火。
杜悅看著在沈家琪那裡吃癟的沈安邦,有些暢快地勾起嘴角,突然斜過來一雙筷子,她的碗裡已經多了一大塊鰻魚,抬眸就看到沈家琪,他神色如常,但橫過來的手肘卻碰了下她的。
這樣親昵的小動作,剛好被對麵的沈勇毅看在眼中。
杜悅羞澀,沈家琪卻乾笑了兩聲,引得其他人都不朝他們看過來。
杜悅的腳輕輕地碰了下他的,想叫他收斂點笑容。
沒料到他卻伸手,拇指掃過她的上唇,抹去了她唇邊的一點醬油汁。
在那麼多人視線下,杜悅騰地一下就紅了臉。
……
飯後,一家人移到客廳,保姆忙著收拾洗碗,杜悅便提出要去切水果。
杜悅將水果洗乾淨,用水果刀切成片,聽到腳步聲,以為是沈家琪來了,頭也不回就道:“你爺爺是不是偷吃了那盤炸醬麵?我剛才聞到了好明顯的醬料味。”
過了半天,都沒有吱聲,杜悅回頭,在看到沈勇毅時手一抖差點切到手指。
“有沒有受傷?”沈勇毅過來,低頭關切地看著她的手指。
杜悅連忙搖頭:“沒事,就是指甲切掉了一點,您怎麼進來了?”
“我來拿點放糖,家琪他母親想喝咖啡。”
說著,沈勇毅就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了點方糖。
他關上冰箱門,卻沒有理解出去,而是狀似無意地說道:“那晚在小區門口的是你媽?”
杜悅的動作一頓,抬頭疑惑地看著沈勇毅。
顯然她沒想到沈勇毅居然會對杜月默感興趣。
沈勇毅扯了扯嘴角,本想露出個友好的笑,但因為常年繃著臉,所以導致笑容有點彆扭,看在杜悅眼中越發覺得他有點古怪,擰起秀眉:“您問我媽有事嗎?”
想起杜月默輕佻的眼神和曖昧的笑容,杜悅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她真不希望沈勇毅跟自己的慕青有什麼交集,畢竟這些年跟杜月默扯上關係的男人,家庭最後都是一團糟。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們長得很像。”
沈勇毅好似沒看出杜悅對這個話題的抗拒,自顧自問下去:“我聽說你媽是舞蹈家?”
杜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彆的。
“你家裡還有其他長輩嗎?”沈勇毅又問,盯著杜悅的黑眸。
杜悅一愣,想起那遠在天邊的餘家,她驅逐那些不堪的回憶,搖頭:“沒有了,本來還有我外祖母,不過她在我十來歲的時候去世了。”
也是那一年,杜月默把她和杜幀送回餘家,送到那個男人眼前。
“那你外祖父呢?”沈勇毅又問了一句,問完才發現自己有些唐突了。
杜悅卻被一句外祖父勾起了更多的回憶,她沉默了半晌,望著沈勇毅關懷的視線道:“有些事情不不瞞著您,我母親在外的名聲不是很好,她當年是未婚生子,我外祖父一氣之下舊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後來我外祖母也跟著鬱鬱而終。”
沈勇毅的臉色有點難看。
杜悅:“您 還好嗎?”
“我沒事。”沈勇毅擺擺手,似是想起什麼,又問:“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杜悅一直以為沈勇毅並不會健談,可是他現在似乎對自己的身世很好奇,她想可能是因為沈家琪的緣故,所以也沒有隱瞞:“是,他叫杜幀,是我的雙胞胎哥哥。”
沈勇毅喉頭滾動:“我聽家琪說他……”
杜悅頷首:“因為我母親懷孕時服用過藥物,所以……杜悅的智力隻停留在十歲左右。”
沈勇毅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杜悅。
“伯父……”杜悅見沈勇毅紅了眼眶,錯愕地出聲叫他。
沈勇毅回神,有些慌亂地移開眼睛,他勉強一笑:“以後切水果就讓家裡的保姆做,你現在懷著孩子,要注意點,要是有不懂直接問家琪他媽媽就好了。”
杜悅從他言語中聽出另一層意思。
隻是懷孕的事……
“你要是不介意,以後就帶你哥哥來家裡玩玩,等你跟家琪結了婚,他也是咱家一份子。”
杜悅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沈勇毅態度轉變之快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沈勇毅卻拍了拍她的肩:“就這樣吧,家琪他母親那邊我會跟她說的,其實她也隻是一時想不開,等她冷靜下來了,也會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