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語噎。
杜月默整理頭發,優雅起身,“與其防備我,你還是想想怎麼過餘書豪那一關。”
說話時,她走到了她的麵前,紅唇揚起:“杜悅,你說我早猜到了結局,還會傻傻的來做這個壞人嗎?”
杜悅臉色白了又白,“隻要你保證不動手腳,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杜月默幾乎笑出了淚花,“我還不知道你這樣高估我。”她突然間收了笑意,一臉平靜的看著她,“杜悅,你說我狠心,其實你才是最傷人那一個。”
她的視線灼熱,杜悅抿唇,避開了。似乎再深究下去有什麼將要徹底顛覆過往篤定的一切,杜悅不承認,在她麵前第一次落荒而逃。
杜月默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拉了下來。心口隱隱作疼,她靠著牆淺淺的呼吸。
一陣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寂靜,杜月默蹙眉,再看清來電的人選擇忽視了。
那頭一直堅持不懈,打來一遍又一遍。
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她不耐煩接了起來。“屈南風你究竟想做什麼?”
屈南風沉沉的呼吸隨著電流聲傳來,再杜月默忍不住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才艱難開口:“月默,我都知道了。”
杜月默心裡咯噔一聲,“我不懂你再說什麼,我要休息了。”
“月默,你的主治醫生John找到了我,我都知道了。”
杜月默惱怒不已,按著發脹的額頭,“那又如何?屈南風,我的事不要你插手。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可是後來呢?要是你真為我好,就管好你兒子。”
“杜月默,你不要刻意帶過話題。我全部都知道了……”
杜月默呼吸沉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他要說什麼。
“沒有多少時間了……”
……
回家路上杜悅一直強顏歡笑,好不容易打發杜幀上了樓。沈家琪把她拉到了沙發坐下,繞到後麵給按摩。
杜悅推拒好幾次,最後還是依了他。
沈家琪按摩的手法十分生疏,一會兒重一會兒輕。
“悅悅,是不是她和你說什麼了?”想起席間杜月默的針鋒相對,沈家琪有些擔心。
“沒什麼。”杜悅心中煩亂,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先去洗澡。”
“好。”沈家琪不多做糾纏,看來,得找個機會找杜月默談一談了。杜悅嘴上不說,他還是能感覺得到,杜悅口口聲聲說怨恨杜月默,心裡卻很在意她的。
兩人血濃於水,又怎麼能做到真的不在乎。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一張大紅色燙金請柬紛紛送往各個豪門大院裡,落款是一個龍飛鳳舞的段字。
從筆跡上看,明顯是請柬的主人親自用毛筆手寫。足以可見,段家對這場宴會的重視。
段家本家雖在南華市,但段老爺子當年在部隊也是個響當當當的人物。祖上幾代要不從政要不入伍,難得一見的百年世家之一。
何況,段家獨孫段奇正,現在是南華市市長秘書,前途不可限量。
段家已經幾年沒舉辦宴會,上一次還是段老爺子的70大壽。此次鎮南市受邀的家族竟然很多,除了原本那幾家名門望族外,還有3家新近的新貴,其中2家還是商賈出身。
此舉引來一片嘩然,眾人猜忌紛紛。
杜悅聽到沈家琪說完,不解的問:“為什麼在沈家的請柬中指明要帶我入席?”
沈家琪搖搖頭,“段家和沈家其實相交不深,此舉甚是費解。”不過,他寬慰道:“就是一個晚宴,說不定他們是想見見沈家未來繼承人的兒媳婦究竟有多麼溫婉賢淑。”
被他的打趣逗得紅了臉,啐了一句“不要臉。”起身離開。
沈家琪剛要使壞抓住她的手,杜悅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可憐巴巴撇撇嘴。
見此,杜悅噙起了嘴角。
沈家琪嗖的站起來,在她的臉頰偷香成功。“我去叫幀幀下樓吃飯。”
杜悅眼眯了眯,看她待會兒怎麼對付他。
……
而這時候,劉家卻處於一片安靜之中,傭人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做錯事被主人遷怒撒氣。
屈潤澤回來,傭人們都鬆了一口氣。“小少爺,老爺在樓上書房等您。”
屈潤澤解下外套交到她手中,上了樓。
到了書房門口,他凝神聽著裡麵的動靜。裡麵很安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門。
“回來了?”劉國鋒眼皮抬了一下,指著桌上的請柬,說道:“你看看吧。”
屈潤澤打開請柬,整個人都愣住了。
……
鎮南市離南華市隻隔了一個小時的車程,沈老爺子坐不慣高鐵,一行人決定開車去。
這次參加晚宴,沈家除了沈勇毅外,陳鴻和沈老太太也去了。
高雄不願參加那種宴會,所以杜悅拜托他照顧杜幀。
所以,沈家琪開著車一路朝著南華市駛去。
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進了段家所在的彆墅區。位於南華市南邊的半山腰上,這一帶居住的人多是高官顯貴。大約又開了十分鐘,遠遠的便看見路邊停著的各種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