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小孩子玩的把戲。”沈佩林撥弄頭發,“二十五年前倒是還能糊弄糊弄你。”
杜月默靜靜的吞了一口咖啡,“你有什麼還是快點說吧,彆浪費時間了。”
“痛快。”沈佩林讚了一句,“沒錯,我今日的確還有其他事找你。”
“說吧。”杜月默渾然不在意,打開手機,幾十條未讀短信和未接來電一起湧入眼簾,攪得眉心脹疼。
為了赴約她丟下手裡的工作,那個人應該十分頭痛了。
一想起自家助理焦頭爛額的表情,杜月默不由得笑出了聲。意識到自己事態,她收了表情,抬頭果不其然沈佩林正在打量自己。
她不悅地蹙了眉,“不說了?”
沈佩林盯著她的手機瞧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聰明如你,一定早就猜到了。但是你一定想不到,是誰把你送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杜月默呼吸沉了沉,那時她人醒來飛機已經升到了半空。她不相信沈佩林有那樣大的本事能動用機場裡那麼多的工作人員。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
杜月默握緊手機,“他知道嗎?”
沈佩林眨眨眼,“你猜。”
杜月默假裝不在意的喝咖啡,實則心尖又悶又疼。他知道,所以他放任沈佩林送走自己。
異國他鄉,自己聽不懂法語,英語也隻會一兩句。還差點被人當作站街女……
杜月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你是來加深我對他的恨意,你成功了,但不會隻是這吧……”
對上她的笑意,杜月默脊背發涼,一種想法直衝腦海。“難道你是說……沈家?”
“你說呢?”沈佩林溫婉的笑著,一如二十幾年前。
沈家?!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月底。
第二日要訂婚,前一天禮服才從國外寄回來。
禮服是定做的,杜悅嘴上埋怨沈家琪小題大做,心裡卻滿懷期待。
“去試試。”沈家琪鼓勵到。
杜悅點頭,臉上儘是幸福的笑意。
她才上樓,沈家琪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高雄?”他再看手機,疑惑的問:“你用了誰的手機?”
“我手機沒電了,借了酒店經理的手機。三哥,酒宴上的菜單出錯了,和原來的單子不一樣,你要不要來確認一下?”
“怎麼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沈家琪皺皺眉。
“聽酒店經理說是單子弄丟了,三哥,我不知道之前沈老司令訂的是什麼,你快過來看看吧。”
沈家琪深知自家老爺子的脾氣,要他知道還不把酒店給拆了。但在訂婚前一天出這種低級的差錯,這家酒店經理該換了。“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出錯的地方,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沈家琪對保姆說道:“你跟悅悅說一聲,酒店那邊的菜單出了問題,我去處理,稍晚些會回來。”
“我知道了,沈先生,你放心去吧。”保姆說道。
沈家琪朝著樓上看了一眼,出了門。
杜悅在樓上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到了窗邊,隻看那輛黑色的悍馬飛馳出去的影子。
心情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咚咚咚——”房門敲響,杜悅回神,“請進。”
保姆推門進來,“悅悅怎麼還不換衣服?”
杜悅扯出一抹笑來,“這就換。”
保姆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笑道:“沈先生去酒店處理訂婚宴的事情了,事發突然,讓我告訴你一聲,免得你亂想。”
杜悅頓時紅了臉,或許是懷了孕鬨情緒,或許是訂婚緊張,這陣子老是患得患失。
保姆握住了她的手,“悅悅,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看過太多人,這沈先生絕對靠得住。有哪幾個男人每天下班後還耍滑頭逗老婆樂的?”
杜悅甜蜜一笑,“我明白。”她不想告訴保姆,上一場失敗的婚姻到底還是留下了陰影,沈家人是對她和幀幀不錯,可是……她總是有點不安。
沈家接受她前後反轉來得太快,讓人心裡不踏實。
保姆一看放了心,拍拍她的手,“我去樓下等你,你試試禮服?”
“好。”杜悅回給她一個更大的笑容,等她關上門,笑容一下就沒了。
明天就要訂婚了,杜悅盯著禮服又出了神。
另一邊——
“怎麼樣了?”河岸上,拿著釣杆的中年男子突然問道。
來人走到他身側,眼裡滿是自信,指著他的魚竿,“您的魚兒上鉤了。”
中年男子起身,開始收線。不多會兒,一條兩尺的草魚躍然出水麵。
站在他旁邊的人拍拍手,“好大一條魚。”
中年男子笑而不語,把魚上麵的魚鉤弄掉,重新將魚扔了回去。
“可惜了,本來是一頓美味的。都活不長,您為什麼還要放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