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把鐲子輕輕擱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葉馨低著頭默默沉思良久,起身跟著走了出去,遠遠地見到高雄一群人聚在一塊兒聊騷,她懶洋洋走過去,衝曹毅陽笑了笑,“我心情不好,你載我去喝酒好不好?”
金吟一聽就不樂意了,直嚷嚷著也要跟去。
“走走走,論酒量我還能輸給你不成?”
高雄原本是不想去的,可就放著幾個衝動的哥們兒陪著葉馨一起去,他也不放心啊,於是琢磨了半天,高雄也跟著去了。
夜色彌漫,高雄把自己的吉普車停在酒吧外,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經理是個膽小怕事的,一見到曹毅陽頓時就掛了三分笑,迎上來熱情無限。
“哎喲這不是曹小爺嗎?你都好久沒有光臨我們酒吧了,來來來,東邊貴賓包廂請。”
曹毅陽笑嘻嘻地拍了拍經理的肩膀,“你是知道我習慣的,把你們那間最大最豪華的包廂給我扔出來,今天我要宴請美女。”說著,曹毅陽瞟了瞟一旁的葉馨,示意經理趕緊準備。
經理一聽,小眼睛頓時黯淡了幾分,一臉為難。
“這……”他擠出一絲笑來,“東邊的貴賓包廂是我們酒吧極好的地方了,您看,要不要……”
曹毅陽一聽就知道事兒不對了,平時讓這個經理去給自己換個地方,他一定是痛痛快快的,可今天看他這副為難的模樣,難道說有人占了他尋常聚會的地兒?
他抬起手舉起了巴掌,被楊樂一把格住,他濃眉一皺,“算了,我們就去東包廂吧。”
曹毅陽哼了一聲,用力甩開楊樂的手,倒不是他非要跟這經理過不去,隻是他答應了葉馨,要今晚讓她痛快一下,沒想到這經理當麵讓他下不了台麵。
許是怕他鬨事,高雄躥了出來,擋在中間,“行了行了,大家各讓一步。逸陽,不就喝個酒嘛,哪兒都不是喝呢。”
經理哭喪著臉看著曹毅陽,一副生怕被他揍的慫樣,曹毅陽收起拳頭,悻悻然地朝東邊廂房走去。
一群人正要撤了,忽然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喲,這不是沈家那一大票看家狗們?怎麼趁著沈家家宴這會兒,跑來酒吧裡鬨騰了?”
是林姍姍的聲音。
高雄一群人回頭,隻見黃勝奇和林姍姍正站在西包廂門口,一臉得瑟的表情。
林姍姍穿著一件黑色皮革小短裙,紅色指甲塗得跟沾了血似的,一張濃妝豔抹的小臉帶著點朋克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就跟籠罩在墨雲裡的巫婆似的,看了讓人覺得晦氣。
高雄瞅了林姍姍一眼,默默彆過頭去,雙肩不停地抖動。
要是大院兒裡也舉辦一個最銷魂穿著大賽的話,林姍姍估計能蟬聯好幾屆冠軍。
黃勝奇不耐煩地拉了林姍姍一把,“少跟他們廢話,潤澤跟雨欣還等著咱們呢。”
高雄臉上的笑立馬僵住,聯想起上次在華夏學院跟屈潤澤出的那趟岔子,他雙拳緊握,暗暗咬了咬牙關。
金吟瞅著情況不對,立馬連拉帶拖地把高雄給帶進了東廂房。
“哐當”一聲,高雄不痛快地一腳踹開包廂門,把衣服摔在沙發上,神色鬱結。
葉馨舉起一杯酒,衝高雄撲哧一笑,“乾嘛呢這是?你要真找不痛快,也彆把賬都算到屈潤澤頭上,咱們三哥還沒說話呢。”
“就是啊高雄,你瞎出什麼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屈潤澤一心針對的是咱們三哥三嫂,跟你可沒什麼恩怨。”金吟推了推他,一臉嬉笑。
高雄眉目微凝,忽然環視四周一圈,“曹毅陽那小子哪兒去了?”
眾人怔住,剛剛進來時隻顧著拉扯高雄了,還真把曹毅陽給忘了。
忽然聽到一陣吵鬨聲遠遠傳來,高雄立刻拉開門奔出去,隻見大廳裡一片混亂,曹毅陽跟黃勝奇揪著彼此的衣襟不放,各自眼神赤紅地打在一起,旁邊拉架的,勸說的,跺腳焦慮的都有。
“這什麼情況?他怎麼跟黃勝奇打上了?”金吟呆呆地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
隻聽到一聲重響,擱在大廳裡的一個巨大青花瓷瓶被兩人撞倒,摔在地上成了四分五裂的垃圾。
經理瞬間心痛地捂著心臟,“各位少爺們,這……這花瓶得好幾十萬啊!”
曹毅陽提高了聲音,怒聲道:“滾開!我今天非要宰了你這兔崽子不可!敢當麵跟我搶包廂,也不看看你什麼能耐!”
他揪住黃勝奇的臉,重重一拳揮了過去,頓時把黃勝奇那張尚能算得上俊俏的臉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