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琪抬手寵溺地摸了摸杜悅的腦袋,見杜悅粉色腳趾甲已經長得有些長了,他打橫抱起她,朝臥室走去。
懷孕之後她仍舊沒怎麼胖,嬌小玲瓏的身體躲在他的懷抱裡,仿佛一朵小小的花兒。
沈家琪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拿了指甲刀,細心地替她修剪。
雖然訂婚之後,沈家琪越發溫柔起來,可他連這麼瑣碎的事情都親力親為,杜悅心裡一暖,忍不住摸著肚皮輕聲說,“寶寶以後也要學爹地,做個溫柔體貼的人哦。”
沈家琪聞言唇角微微上揚,他衝杜悅微微一笑,“回頭讓高雄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大家討論一下,哪兒的幼兒園和小學適合咱們孩子去學習。”
杜悅差點笑出聲來,“可是寶寶還沒出生呢。”
“我沈家琪的孩子,當然自小就天資聰穎跟彆人不一樣。”沈家琪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必須得繼承我的英俊瀟灑和睿智。”
杜悅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
見她笑得燦爛,沈家琪似笑非笑地湊過去,親了她一口,“換上衣服,今天我們去公園逛逛。”
沈家琪向來不喜歡去公園,平時公司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分身乏術,再加上各色酒會和慈善晚宴,他幾乎連休息的時間也不夠。
杜悅知道,他是在抽時間陪她而已。
她點了點頭,立刻乖乖跑進試衣間,從裡麵翻了好久,終於找了一件紫色的長裙換上,從腰部以下是寬鬆飄逸的形狀,剛好遮住小腹。
杜悅探出頭來淺笑,“我準備好了……咦?”
沈家琪並不在房中。
杜悅走到窗戶旁邊,掀開窗簾,沈家琪站在花園裡,高雄與他說著什麼,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沈家琪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冷漠。
杜悅輕輕轉過身,捂著肚子默默坐下。
杜月默在醫院裡依舊沒有醒轉,她雖然在家,卻隱約也知道,沈家琪這段時間的神秘也與餘書豪有關。
她垂下眸子,努力把心事咽下。
沈家琪走進來時,她仰起臉,衝他淺笑。
可他凝視她片刻,卻俯下身來,勾了勾她的鼻子,輕聲說:“不許假笑。”
杜悅臉上的笑容僵住。
“三哥……”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沈家琪沉聲說。
杜悅心中一酸,靠在他肩膀上,心裡安定了許多。
高雄開著自己的綠色吉普車,雄赳赳氣昂昂地經過沈家宅子,眼角餘光瞥見沈家老爺子站在門口修剪花草,高雄立刻一腳踩下油門,恨不得馬上消失。
“臭小子,看見我跑什麼?又做虧心事了?”沈老爺子嘀咕著,忍不住衝警衛使了個眼色,“去,把臭小子給我拽過來。”
警衛們一擁而上,排排站,擋在了高雄的吉普車前麵。
高雄欲哭無淚,眼瞅著警衛板著臉上來開車門,隻能硬著頭皮下了車。
“老爺子好。”他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沈安邦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體,他知道高雄跟金吟那群小子混久了,一個德行,哪裡吃他賣乖這套?
“你跟我說說,你剛剛看見我,你跑什麼呀?”
高雄忍不住哭喪著臉喊冤,“老爺子,我發誓我沒有跑啊,我就是……就是忽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兒沒辦……”
沈老爺子擺了擺手,“得,你彆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跟我說說,三兒這陣子去哪兒了?”
高雄嘿嘿一笑,”三哥的事兒,我們這些做小的向來都不知道。老爺子要是想知道,我去打聽打聽?”
沈安邦見這小子竟跟他兜圈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滾,下回彆讓我再瞧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
總算能夠全身而退了,高雄摸了摸鼻子,長長鬆了口氣。
他重新上車,狠踩一腳油門,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沈安邦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看高雄那賊兮兮的眼神,怎麼著都像是乾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給我把書豪找來,就說我找他下棋。”沈安邦忽然一拍大腿,沉聲說。
他哪裡知道,此刻的餘書豪正沉睡在旖旎的夢境裡。
夢裡,依稀有柔軟的肌膚在他身旁纏綿,有女人的幽香在他耳畔流動,餘書豪雖然不是個好色之徒,可也並非柳下惠,隻是說這幾年的仕途,逼得他不得不做個君子。
夢裡的歡愉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有人用力拉開窗簾,一縷陽光照到他臉上,他才眯著眼睛清醒過來。
陌生的房間令餘書豪立刻驚醒,他飛快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金吟正雙手環胸,笑眯眯地瞅著他,似乎跟打量一隻貓兒似的。
餘書豪有些發怒,“混賬東西!誰允許你們私自出現在我房間裡的?”
金吟哈哈一笑,衝一旁的曹毅陽擠擠眼睛,“看來他這夢還沒醒呢。”
曹毅陽懶得多說廢話,隨手把拍到的照片灑到床上,餘書豪懵了,他低頭拿起麵前的一張照片,臉色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