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空氣不好,出來透透氣。”他把杜悅放在長椅上,蹲在她麵前,撫摸著她的臉,“瞧你,都快睡成一頭小豬模樣了。”
她臉一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才小豬!”猶豫了片刻,杜悅忍不住問,“那個……你贏了嗎?”
沈家琪似笑非笑地俯身下來,“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她“撲哧”一笑,雖然臉紅,卻仍舊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臉頰。
“不夠……”
她撇了撇唇,,明知道他無賴,依舊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卻被他攫奪住嘴唇,狠狠地吮吸住。
迷亂地親吻中,她聽到沈家琪含糊的聲音,“贏了……”
她頓時放下心來,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的溫柔裡。
紫藤花掛滿了架子,風一吹,花瓣就隨風落下。
屈潤澤靜靜站在花架下,肩膀上落了厚厚一層。
良久之後,他連最後的一絲猶豫也摒去了,緩緩轉身,朝內堂走去。
段老爺子的壽宴進行到一半,被一位突然闖入的女人給打斷了。
“餘書豪,你這個混蛋!”一聲悲憤的叫聲過後,沈佩林推開警衛們,狼狽地闖了進來。
正在跟幾個政府官員喝酒的餘書豪臉色一變,扭頭看向沈佩林。
“沈老頭,那不是你閨女嗎?她這是怎麼了?”段老爺子疑惑地摘下眼鏡,朝突然出現的女人瞟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
沈安邦心裡覺得幾分不對勁,正要上前說話,沈佩林忽然二話不說,抓起一條凳子朝桌上摜去。
這下倒好,上等的鮑魚,魚翅全都骨碌碌滾了一地,湯湯水水灑得到處都是,孩子們尖叫著四散逃離,賓客全都站了起來,或是疑惑或是憤怒地盯著沈佩林。
杜悅也慌了,抬頭看向沈家琪,他安靜地站著,臉上的表情平靜到看不出端倪。
沈佩林筆直地朝餘書豪走去,抬起手,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你……”她咬咬牙,蒼白著臉說出了一句讓大家石破天驚的話,“你怎麼能把我有精神病史的事告訴彆人?”
轟隆隆幾聲炸雷響過,沈安邦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佩林你這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
娘的,什麼精神病史?這丫頭怎麼突然成這樣了?
餘書豪也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沈佩林眼裡有淚,更多的卻是恨,她知道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她再也不能收回說出去的話。
“就算我有精神病,你也不能這樣對我,你簡直是個混蛋!你既然已經忍受了我二十多年,為什麼不再忍受我多一點?”沈佩林哭著問道。
賓客們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等等,他們前段時間還在嘲笑餘書豪為了仕途六親不認,今天事情就出現了翻轉,餘書豪竟然是隱瞞妻子病史,陪伴她二十多年的好男人?
記者們舉起攝像機,全程神經緊繃,把兩人之間所有的反應互動全都拍攝了進去。
餘書豪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
“佩林,有事回家去說。今天是段老爺子的壽宴,彆擾了大家的興致。”
沈佩林雙手握拳,仿佛用儘全身的力氣吼道:“餘書豪,你彆以為能擺脫我,我要纏著你一輩子,讓你倒黴一輩子!”
她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連沈安邦都沒有看一眼。
大家傻眼了,誰也沒反應過來,沈佩林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段老爺子呆呆地站起來,一臉複雜地看向沈安邦,沈安邦同樣茫然地看向沈家琪。
“爺爺,您……爺爺!”
沈安邦兩眼一暗,默默昏了過去。
現場再度亂成了一鍋粥。
沈安邦醒來時,陳鴻與沈勇毅正一臉為難地守在他的床邊。
他驀地清醒過來,怒氣衝衝地抓過床頭的鞭子,“把佩林給我叫來!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生的種,我自己難道不知道她有沒有病?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有病,又怎麼能跑到人家段老爺子的壽宴上胡說八道?她是不是想氣死我?”
沈勇毅按住沈安邦的肩膀,嘴唇翕動了幾下,有心想替妹妹說話,心裡卻也著實沉重。
外麵大大小小的報紙現在都在傳,當年沈佩林下嫁餘書豪,其實就是因為沈佩林有精神病病史,嫁不出去才匆匆推給餘書豪。
“爸,家琪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您不用擔心。”陳鴻歎了口氣,輕聲勸阻。
沈安邦臉色鐵青,已經丟了這麼大的臉,再找補回來,以後難道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