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屈潤澤捂著手掌冷笑一聲。
劉雨欣呆呆看著他,眼圈一紅,見了血之後,越發顫抖起來,“潤澤,我怎麼可能故意去傷害你?在我心裡,哪怕我自己受到傷害,我也不願意看著你痛苦,我愛你啊,這麼多年過去,我心裡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人,可是你卻為了杜悅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麵上,對我好一點?”
孩子,又是孩子……
他想要笑,卻發覺渾身力氣仿佛被抽走一般,空虛而又恍惚。
“雨欣,我累了,我今天不想看到你。”他拿起外套轉身走出去,連頭也不回。
風刮上門,空蕩蕩的彆墅裡,遊走著孤獨的靈魂。
劉雨欣緩緩彎下腰,拿著抹布輕輕擦拭地毯上的血跡,她死死咬著唇想要忍住委屈,可心裡對杜悅的怨恨卻越來越濃烈。
“為什麼你能嫁給沈家琪?為什麼你能懷上他的孩子?為什麼屈潤澤至今也對你念念不忘?杜悅,你憑什麼,你究竟憑什麼?”她尖銳的指甲深深摳進手心裡,目光赤紅如血。
“小姐,您……您怎麼了?”傭人一臉驚駭地盯著劉雨欣,被她歇斯底裡的模樣驚住了。
“滾出去!”劉雨欣歇斯底裡地吼道。
傭人訥訥地退出去,隔著門縫看著劉雨欣坐在地上的頹廢與瘋狂,憂心忡忡地給段家打了個電話。
劉雨欣是在夢裡被電話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聽見話筒裡熟悉的聲音,頓時驚醒。
“爺爺,您怎麼知道我跟潤澤吵架了?爺爺,我現在無依無靠,你得為我做主……”劉雨欣涕淚俱下,哭得梨花帶雨。
段老爺子哪裡能經受得住自家孫女這個哭法?他臉色一沉,訓斥道:“不許哭!等天亮以後,你收拾收拾東西,搬回段家住!我就不信他屈家小子再橫,能橫得過我段家!”
“不行啊爺爺,我不想把事情鬨大,我隻是想要跟潤澤和好如初。我……我放不下他……”劉雨欣一想到屈潤澤的冷漠,頓時悲從中來,眼淚又嘩嘩地流淌。
段老爺子微微皺眉,照這樣來說,看來他得另想辦法了。
出了門,屈潤澤一路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兜風,自從和杜悅離婚之後,他對這座城市越發熟悉起來,時常駕著車圍繞著他們從前去過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想著從前的一切。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世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
如果有,屈潤澤一定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拿到手。
他把車停在沈家門外,走出來靠在車上,隨手點了一支煙。
修長的指尖,一點暗紅的星火明滅不斷,隱約聽到裡麵傳來嬰兒的哭聲,他微微蹙眉,心口仿佛中了一槍。
起初是微微地疼,繼而,整個疼擴大到幾乎要撕裂他的胸口。
屈潤澤悶咳了幾聲,忽然聽到一聲冷笑。
“原來你也有放不下的人。”
他扭頭一看,葉馨穿著一身黑色皮衣,雙手環胸,靠著牆壁一臉嘲笑。
屈潤澤不喜歡這個女人,她臉上的表情總是會令他想起劉雨欣。
他掐滅煙蒂,微微一笑,“彆用也這個字,我跟你,不一樣。”
葉馨不屑地嗤笑,“有什麼不一樣?你跟我,都是被愛情拋棄的可憐人。屈潤澤,你彆以為站在外麵裝裝情聖,在裡麵的人就能被你感動,然後拋下一切跟你走。杜悅雖然跟沈家琪還沒結婚,可是也快了。如果你真的為沈家和屈家好,不如儘快放下對杜悅的執念,說不定杜悅還會邀請你參加他們的婚禮,和你保持著良好的前任關係呢。”
屈潤澤定定地盯著葉馨,她竭力在他麵前保持若無其事,可她眼裡熾熱的嫉妒,卻一目了然。
他低下頭笑了笑,“你想用這些話激我?”
被他一語戳破,葉馨有些狼狽。
下巴忽然一涼,屈潤澤已經站在她麵前,用力抬起了她的臉。
她咬牙拚命掙紮,卻被他桎梏得更緊。
屈潤澤神色冷酷,“你聽著,杜悅是我要的女人,無論她有沒有生下沈家琪的孩子,我都要定她。而你,最好乖乖給我滾得遠遠的,彆想在她周圍打什麼壞主意,一旦被我知道你敢傷害她,我一定讓你嘗到應有的懲罰。”
他食指輕輕摩挲著葉馨逐漸畏懼的眼神,唇角微揚,“我可不是沈家琪,不會他那套憐香惜玉。”
葉馨退後幾步,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倒退著離開。
“元寶乖,不哭不哭……”
女人哄勸孩子的聲音隱約從裡麵傳來,屈潤澤低笑一聲,有些覺得自己可笑之極,又有些淒涼。
元寶的出生無疑改變了整個沈家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