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和溫馨,直到杜蘭惜上來叫他們下去吃飯。
還沒走到客廳,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剛才還吵吵鬨鬨,男人打牌女人做飯的聲音聽起來熱鬨非凡,現在卻安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
杜蘭惜看到了他們眼裡的驚訝,忙低聲解釋說:“餘書豪來了。”
沈家琪暗地裡把杜悅的手握緊了,問:“他來乾什麼?”
杜蘭惜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眼底帶著不屑:“還能來乾嘛?就是為了不和你五姑姑離婚唄。人家現在仕途大好,肯定不會讓離婚這事兒壞了前途。再說了,他現在爛事纏身的,還不趕緊來找你爺爺幫幫忙?”
沈家琪點點頭,看想杜悅,目光柔和而堅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餘書豪再打杜悅的什麼主意。
杜悅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對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有他在身邊,很放心。
看到他們從樓上下來,餘書豪的目光掃過沈家琪緊緊拉住杜悅的手,心裡一陣鬱結不快。當初他極力阻止他們在一起,沒想到因此遭來了沈家琪的敵視。而得罪了沈家琪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沈家,他現在被潑了一身的臟水,洗都洗不乾淨。要是沈家不出麵的話,他晉升就彆想了。更何況,現在他還有屈潤澤這個坑人的同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背後捅他一刀。
眼看調任在即,他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才借口來接沈佩林回來來了沈家,不過沒想到大家都在。
這麼合家歡樂的場麵,卻一點也沒有通知他,沈家明顯已經不把他當自家人看了。
沈安邦的臉色不太好看,從一開始他就不太喜歡餘書豪這個人,功利心太強,更遑論他後來那樣對他的女兒。他冷著臉坐在主位上,一直不說話,大家也都不敢說話,場麵十分尷尬。
小元寶什麼也沒察覺到,依舊依依呀呀地說話。
沈安邦從沈家琪手裡接過小元寶,繃著的臉才鬆了,低下頭去逗元寶,再不看餘書豪一眼。
杜悅本就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在她眼裡,餘書豪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倒是沈家琪笑了笑,對他說:“好久不見了,餘先生。”
沈家琪的話一出,餘書豪就變了臉色,起身就說:“家琪,現在就要跟我生分了嗎?”
沈家琪看了看沈佩林,她低頭不知在看什麼,臉上的哀傷不言而喻。他淡淡地說:“相比較而言,小姑姑是和我有血脈關係的親人,餘先生不過是因為娶了我小姑姑,我才叫你一聲五姑父的。現在我小姑姑要和你離婚,你自然就不再是我們沈家的親戚,我叫你餘先生不是理所應當嗎?”
“誰說我們要離婚了?我們不會離婚的,我今天來就是接佩林回家的。”餘書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勢洶洶的倒像是在教訓自己的下屬。
沈勇文雖和餘書豪一樣,都是政府要員,但他從未自恃身份就沒大沒小。他看著餘書豪,不緊不慢地說:“餘先生,家琪說的難道不對嗎?再說,老爺子在場,怎麼都輪不到你來跟我們拍桌子吧?你以為這是你的辦公室嗎?”
沈勇文說話的時候雖然是慢條斯理的,但句句中氣十足,透露出不俗的氣勢與威嚴,這是餘書豪怎麼也學不來的。
餘書豪當即額頭上就出了層細密的汗珠,他看了看眾人,終於頭一低,坐到椅子上,說:“是我太激動了,我向大家道歉。”
沈安邦“哼”了一聲,說:“你這個歉我們可受不起。我們畢竟曾經是一家人,你要是想吃飯,就留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頓飯。你要是想來談彆的,還是趁早走吧,我們一家人難得這麼齊整地坐到一起。”
餘書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就知道自己來沈家就是自取其辱,可是他不得不低聲下氣。他拿眼睛瞟了眼沈佩林,發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往自己這邊看一眼,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起身謙卑的笑了笑,說:“那我不打擾你們進餐,我和佩林出去聊聊。”
沈佩玉不願意了,說:“有什麼話還是我們不能聽的嗎?餘書豪,不是我說你,是你說要我妹妹淨身出戶的,怎麼,現在又不樂意了?你這麼反複無常,我們更不能讓你把佩林帶走了。”
“我,那是我一時的氣話,怎麼能當真呢?”餘書豪擠出一絲笑。
“你一生氣就要我妹妹淨身出戶,把她趕出家門,你把我沈家人當成什麼了,你還真以為你是太陽,我們就都得圍著你團團轉啊。”沈佩玉少有的刻薄。
杜蘭惜也開口了:“就是的,這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佩林,你就不要跟他回去。他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回了家還指不定怎麼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