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薑岩提出了這個建議,我不可能說不,否則他怕是會惱羞成怒,現在就對我動手。
答應了薑岩之後,我走一步算一步,而眼下,我必須要為我爭取到一些東西。
看著麵露喜色的薑岩,我輕聲說:“我答應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你想要什麼誠意?”薑岩看著我,眼神柔軟,好像當初在我失去父母痛哭流涕時,撬開了我的世界一樣,我心裡一片冰冷,毫無觸動。
“我想要可以單獨休息的房間,還有適合孕婦吃的食物。”我對顧淺淺和薑岩兩個人有本能上的抗拒,所以我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和顧淺淺在一間房裡麵,我連睡覺都沒辦法安心。
薑岩沒想到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在薑岩的安排下,我住進了一間帶衛浴的側臥,房間不算大,但此時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對於我想吃的零食和水果,薑岩也一並給送來了。
就這麼過了兩三天,薑岩來找我,讓我跟江一辰聯係。
我有些磨磨蹭蹭,不是很想真的聯係江一辰,因為我怕聯係了從江一辰口裡真的聽到我是棄子,隻不過是個誘餌的話,怕薑岩聽到了這些話以後會把我給解決掉。
但薑岩不是吃素的,提供給我這麼多條件以後,又怎麼可能容許我退縮?電話被遞到了我的麵前,我撥通了爛熟於胸的號碼。
“嘀——嘀——”
沒等到第三聲,電話接通了,江一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
“薑岩,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尹月?”
突如其來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跳,一直盤亙在心裡的糾結和猜疑在此時化為了委屈和害怕,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我忍不住小聲地抽泣。
江一辰聽清楚了我的哭聲,驚訝又激動地喊我的名字:“尹月?薑岩有沒有傷到你?你現在怎麼樣?”
“我還好。”
才說出三個字,一張紙條被薑岩遞到了我的麵前,我看了一眼紙條,心裡變得冰冷。紙條上是一個地名,這地方是一個廢棄的碼頭,恐怕薑岩已經在這裡安排了人手了。
薑岩讓我把紙條上的地址念給江一辰聽,我不得不照做,但念完之後,我心裡想了許久,拿著手機對江一辰說:“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倒黴,來救我以後我們互相就不欠了。”
除開第一個字,其他的話我都是堵住了話筒,儘管我恨江一辰把我當成了誘餌,可是我終歸是不能看著他來送死的。
江一辰沉默了幾秒,忽然輕輕地笑了:“傻子,把電話還給薑岩。”
我遲疑了幾秒後把電話遞還給薑岩,薑岩拿著電話一邊打一邊往外麵走去,隨手關上了門,把我隔絕在了這個單獨的房間裡麵。
他們到底要在一起說什麼?越是去想,我心裡就越是著急,心底就像是燃燒了一堆火焰似得,炙烤得我痛苦不堪。
就在我快憋不住的時候,薑岩推開門進來了,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猜測,我立馬把臉上的眼淚一抹,裝出一副漠然的模樣說:“江一辰信了沒?”
不管我心裡麵是怎麼想的,我現在想要保全自己不吃苦頭,隻能跟著薑岩的步調走。
薑岩一愣,看著我笑出聲:“尹月,看來江一辰傷你是真夠深的,我之前還以為你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