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雖然接近這個時間,但我沒想到孩子會提前出來,我擔心又焦急地跟江一辰說這件事情,急得我結結巴巴的。
江一辰隔著電話讓我穩定呼吸,他保證會儘快找到我。
我死死地捏著手裡的電話,聽著他傳在我耳邊的呼吸聲,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他快點找到我,一遍又一遍地祈禱孩子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肚子因為陣痛越來越沉,渾身的冷汗讓我就像是從水底下撈起來的一樣,小風透過草叢吹進來,從頭到腳都冷得我直哆嗦。
因為痛,我忍不住小聲的叫喚,然而我害怕自己發出了什麼聲音引來那些找我的人,死死地用牙齒咬住了下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響了起來。
“尹月?!”
這時我的意識都已經有點模糊了,看到江一辰的那一瞬間,我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樣衝他露出了一個拉扯出來的笑容:“你來了……”
他把我半摟半抱地從淺洞裡麵拽出來,我感覺得到自己腳下就跟踩在了雲上麵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看到江一辰,我再也不忍著憋著,痛苦的呻吟從唇間溢出,我死死地抓著江一辰的胳膊,手指頭都像是要陷進去了一樣掐著他,反反複複地說:“羊水破了,孩子要出來了……”
江一辰的臉色不怎麼好,但他放緩了聲音對我說:“尹月,彆說話,好好休息,我馬上把你送下山。”
江一辰和一起來的男護工把我架在簡易擔架上往山下走,我整個人因為疲倦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心裡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我隻希望他能如同之前所說那樣,把我送下山,好讓孩子順利生產。
一陣又一陣的陣痛把我從迷迷糊糊的眩暈感裡拽出來,擔架上上下下的晃蕩讓我有種腳不著地的不安,我死死地抓著江一辰的袖子不放。
“彆怕,尹月,彆怕……”迷糊中,我耳邊傳來江一辰時不時給我說話打氣的聲音。
我沒法兒去說什麼回應他,肚子痛和對孩子的擔心讓我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從嘴角裡蹦出來的一個嗯字已經讓我心力交瘁。
讓我唯一安心的是江一辰的呼吸,他的聲音,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隻要我感覺到他在我的身邊,我就沒那麼怕了,痛也好像沒那麼難熬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一辰跟帶來的人換了抬我,他握著我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握得緊緊的手讓我多了一些安心。
走到山下的時候,我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側過頭看去有好幾輛車,其中一輛是救護車。
上了救護車,我跟一旁的醫生說羊水破了的事情,那個女醫生立刻把其他人叫開給我做檢查,說是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在這裡做接生,避免孩子出事情。
可是她一檢查完,臉色一下就變了,叫上江一辰就要下車說什麼。
第六感告訴我可能出了大事情,我死死地拽住江一辰的胳膊不放,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麵蹦話出來。
“江一辰,彆走,我有知情權。”
是的,我有知情權,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都必須第一時間知道,否則真的有什麼,我不會原諒自己。
江一辰看了我一眼,對女醫生說:“有什麼就在這裡說。”
女醫生擔心地看著我高高的肚子說:“江總,尹小姐可能是之前跑的時候動著了,現在孩子胎位不正,而且有臍帶繞頸的可能,必須馬上送到醫院進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