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周圍的竊語聲幾乎淹沒了舒止淩的雙耳，她能聽見周圍人的聲音，也能看見他們對自己的指指點點。
“舒止淩原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啊，我就說，那樣的家族怎麼可能教出一個乖女兒來？”
“你看她之前在蕭家的那些行為，就應該猜到她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啊。”
“也對，我記得以前林海雲好像也是很有手段的啊，不是聽說，她把家裡的下人都逼走了一個嗎？真狠心。”
一邊的葉修穎看在眼裡忍不住微微揚唇笑了，那模樣，仿佛她現在看著的隻是一場電影，並不是真實事件。
屏幕裡被拉出來的‘受害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甚至還是周圍人都認識的，當舒止淩看見上麵出現龔雨佳的時候，她一點兒都不驚訝，因為她很清楚，如果龔雨佳要真真正正將自己徹底拉下來，她就一定會直接上來用重錘，以防止她還有機會能夠反彈起來，一如她了解龔雨佳，龔雨佳也是了解她的啊，果然，她一出現在屏幕裡，周圍已經有人敏銳的轉頭看了過來，她的嗓音在屏幕裡顯得溫柔、委屈卻又那麼的堅韌：“你們不要亂說了，止淩是我的好朋友，我很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是那麼任性妄為的富家小姐，當然，因為家庭的原因，她身上肯定會有一些富家小姐的脾性，但和彆的富家小姐相比，止淩真的好很多了，更何況，當初舒家幫了龔家也是事實……”
事實？
舒止淩看著屏幕上的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坐著的正是一個真實的她般。
龔雨佳眉頭緊蹙著低垂了眉眼，那模樣似乎有些焦躁，也或許她覺得自己出現在那樣的新聞上，是對自己朋友的一種‘背叛’，可更多的，她的解釋隻會是‘她想幫助她’，就好像，以前的舒家幫助龔家一般，她壓低了嗓音輕聲喚著舒止淩：“止淩，你不要誤會，也不要生氣，我出現在那上麵完全是因為我想幫你，隻是，我沒想到記者會這樣利用我，會這樣利用這則新聞，你不要生我的氣，我、我很快就出去把這件事給解釋清楚好不好？你不要誤會我，我很快，很快就去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當然，她說出口的這番話，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清清楚楚看見她臉上的懊惱和擔憂。
說著，龔雨佳就要起身去處理這件事，畢竟她自己就是從事媒體這一塊工作的，照理說，應該會很快。
隻是，龔雨佳走到一邊不過是打了一個電話後便狠狠蒼白了臉，轉頭看著舒止淩更加為難起來：“止淩……”
舒止淩從頭到尾都沒將她現在完美的演技看在眼裡，她隻是撐著自己的小腦袋認認真真看著屏幕上的龔雨佳說出口的話：“當年我們龔家的家族生意在資金鏈上出了很大的問題，那時候的舒家已經發展起來了，並且舒伯伯手裡的流動資金是比較寬鬆的，所以我爸媽就去找了舒伯伯幫忙，我記得，那時候我也不算小了吧，十六七歲的年紀和止淩一般大，大人們在談事，我們就在房間裡聊天說話，當時，還是舒伯伯主動到我們家來跟我爸媽商量這件事的呢，舒伯伯還開玩笑，說以後我嫁人也要……”
嫁人？
舒止淩認認真真的聽著，一個字，一個語氣，一個表情都沒有放過。
龔雨佳見她沒理睬自己，隻是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站在她身後繼續看著她，屏幕裡的她繼續開口：“後來，舒伯伯答應幫龔家了，我們都很開心，雖然……”忽的，屏幕裡的龔雨佳垂眸憂傷的揚揚嘴角，說：“雖然，後來我們家不爭氣，又出現了一些問題，但好歹，我們家也能繼續撐下去，隻是，家裡欠下了很多很多的債，那筆債，大的那時候的我，甚至是現在的我，都難以想象……”
那筆債，就是龔雨佳口裡說的，她爸爸想龔家償要的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