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看著床上的女人,“那她怎麼還沒有醒?”
“這個我也很奇怪,按理說,我給她打了一針,她應該會馬上醒,但是她不但沒醒,反而像是陷入了夢境當中,這種情況,我隻在老陳那裡看見過。”醫生摸著下巴,一臉怪異的說。
老陳是他的好友,也是一個催眠大師。
“靳少,這位小姐,是不是失去過記憶?”醫生忽然問。
靳沉搖了下頭,“沒有!”
“那可就真奇怪了,這位小姐現在的樣子,就跟我那次在老陳那裡見到的一模一樣,老陳的一個病人,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記憶,被意外撞到頭部後昏迷,在夢境中,自己就恢複了記憶,這位小姐,就有點像這種情況啊。”
“凡事都有例外,相似不一定就是,行了,黃叔,你送他出去吧。”靳沉擺擺手,對醫生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並不覺得喬安安失過憶。
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不像是失去過記憶。
黃管家送醫生出去了。
不過他再回來時,手裡端了一碗清粥。
“靳少,這一天一夜,你估計都沒怎麼吃東西,先吃一點吧。”黃管家把粥遞給靳沉。
靳沉推開了,“我沒胃口,放在一邊吧。”
“那要不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我守著,你黑眼圈越來越重了。”黃管家看著他疲倦的臉,不由得擔心。
靳沉捏了捏鼻梁,“沒必要,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這個她,指的是誰,黃管家心知肚明。
他看了一眼喬安安,歎氣,“靳少,其實我很不解,你為什麼就這麼執著的把喬小姐帶回來,說實話,每次你帶喬小姐回來,喬小姐不是昏迷,就是受傷,我看了也心疼。”
“你說的,好像是我傷了她一樣!”靳沉眯著眼睛,語氣不悅。
黃管家低頭笑了笑,“那倒不是,不過靳少,你也確實該反思一下,喬小姐為什麼每次跟你回來都會受傷。”
說完這句,黃管家就出去了。
靳沉腮幫子咬的很緊,眼皮垂下,眼神深沉不見底。
黃管家的話,猶如會心一擊,讓他的心臟狠狠一抽。
雖然黃管家沒明說,是他每次讓喬安安受傷。
可是口吻還是在責怪他的。
靳沉看著自己的手,第一次開始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他要求喬安安住在這裡,明明隻是想讓她遠離秦蓮母女,不讓她被秦蓮母女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可是自從她住進來後,便開始屢屢受傷。
想到這裡,一股愧疚感襲了上來,靳沉緊握成拳。
就在這時,喬安安突然伸著手,大喊了一聲,“不要!”
靳沉連忙看她。
她還沒有醒來,眼睛還緊緊地閉著,眉頭皺的深深的,臉上帶著痛苦之色,眼角還滲出了淚花。
做惡夢了?
靳沉抓住喬安安伸在半空中的手,聲音低迷磁性,“喬安安,醒過來!”
喬安安猛地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靳沉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你剛剛夢見了什麼?”
“醫生……”喬安安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瞳孔散煥著。
靳沉抿了抿唇,“醫生?醫生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醫生’,觸及到了什麼開關,喬安安突然抓緊他的手,情緒十分激動的哭喊,“醫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靳沉手被抓痛,但他沒有去在意,他擰緊眉目盯著她。
這才發現,她人是醒了,但是意識還陷入噩夢中,沒有醒過來。
從她口中的孩子來推測,她顯然是夢見了,半個月前流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