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誰都看得出來。”黃管家點頭，侯立在他身後。
靳沉摩挲著杯身，低喃道：“那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黃管家輕笑，“你當然看不出來，剛開始的那兩個月，你多看喬小姐一眼都嫌煩，又怎麼會覺得她愛你呢。”
靳沉沒說話了，仰頭把杯子裡的水喝完，像喝酒一樣，幾口下肚。
喝完後，他忽然閉了閉眼，周身的冷氣，瞬間換成了低迷，“黃叔，你說，我錯了嗎？”
“靳少是指哪方麵？”黃管家挑眉。
靳沉揉著太陽穴，“我對她的報複。”
“嗬嗬，這就要從兩個方麵說起了，如果當年襲擊你的那件事，真是喬小姐做的，那你報複她自然是沒錯的，隻不過你的報複，太過也太極端了一點，再加上口罩男人對喬小姐所做的，喬小姐承受的傷害，遠遠超出了當年你受傷的程度。”
黃管家邊說邊觀察靳沉的臉色。
見他緊握杯子，麵色不好，但卻隱忍著沒有發怒。
黃管家笑眯眯的點點頭，這兩天靳少還挺壓抑自己脾氣的。
要是以前聽到他說這些話，靳少早就怒不可遏，讓他閉嘴了。
“另一個方麵呢？”靳沉扭頭，對上黃管家的笑眼。
黃管家繼續說道：“另一方麵，就是喬小姐如果沒有對你做過那件事，那你就是一直報複錯了人，你，就欠喬小姐太多太多了......”
反正他是更加傾向於第二個方麵的。
靳沉身上低迷的氣息更加濃鬱了，他垂著眼皮，眼裡情緒不斷的閃爍著，“可是沒有第二種。”
“靳少，你還在執著於調查資料啊？”黃管家看著他，“說起調查資料，我跟喬小姐站一邊，我總覺得靳少你的情報組，或許真的有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人被口罩男人買通了，所以無論你怎麼調查，結果都是一樣的呢？”
“不可能，情報組的人，都是靳家精心培育的，不會有內奸。”靳沉麵無表情的說，但他放在杯子上的手，卻緊緊地攥了起來。
黃管家撓了撓有些花白的頭發，“雖然是精心培育，但這個世上，有個詞叫做財帛動人心啊，隻要價錢到了，有人會選擇背叛靳家當內奸，也不是不可能。”
“上個月我讓陸三盤查過情報組，沒有人有問題。”靳沉抿唇。
黃管家摸著下巴，“那靳少，你知道每次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都要在誰手裡經手一遍嗎？”
“黃叔，你懷疑陸三是那個內奸？”靳沉眯起了眼睛。
陸三是他的特助，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除了必要之外，其他事情，他幾乎都是吩咐陸三去做的，包括調查喬安安這幾次。
每次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的確都是陸三親自給他的，但陸三不會是內奸！
黃管家笑著點了點頭，“我有點兒懷疑，靳少，你可以暗中調查一下他。”
“他不會是內奸！”靳沉想都沒想，一口咬定。
黃管家遲疑了一下，“因為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靳少你才這麼信任他？”
靳沉抿緊薄唇，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
黃管家猶豫了兩秒，還是將自己一直壓在心裡的一件事說了出來，“其實靳少，你還不知道，當年陸三十歲的時候，被老爺帶回靳家跟你作伴，我有一次，偶然看見他用憎恨的眼神看老爺看你……”
“這是真的？”靳沉緊皺眉頭。
這件事情，他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是真的，那個憎恨的眼神，就跟當年那個私生子回到靳家時，看人的眼神一模一樣。”
靳沉又沒說話了，森冷的眸子十分駭人，讓人看了寒意遍布全身，心止不住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