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逼著陸勵成外出時和她拍了許多照片,把床對麵的那麵牆壁裝飾上充滿少女心的小彩燈,做成了照片牆。原本深色的窗簾也被她換成了淺色的,這樣外麵的光線就可以填滿整個臥室。
陸勵成雖然嘴上念叨著這和他屋子的整體風格不搭,但卻從來沒有阻攔過她添置那些小物件,由著她把整件屋子都改造成了冷淡和溫馨混搭的奇怪畫風。
後來她住久了,也就習慣了,都快把這屋子以前的樣子忘記。
不過現在這間屋子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床對麵的照片牆已經消失不見,窗簾也重新換成了深色的,隻有家具的擺設沒有太大改變。
導致她一開始差點沒有看出來。
她想起當時害怕再看見陸勵成會後悔,趁著他還沒回家匆匆打包了行李就走,隨後打電話和陸勵成說分手,電話裡陸勵成先是擔憂地問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那段時間公務繁忙,常常沒有時間陪她,她經常會打電話給他撒撒嬌,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可能他以為她還像往常一樣,隻是向他撒個嬌,隻要他耐心哄哄、多陪陪他就好了。
但是這次她是認真的。
她滿是堅定地告訴他,“我們真的分手吧。”
他開始慌了,連聲詢問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分手,但她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絕情地掛斷電話。
他打的電話她通通不接,再來找她時她也避而不見。
後來有好幾天他都沒有再聯係她,在她以為他已經死心的時候,沒想到卻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
——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拿走,我幫你收拾好了,來拿吧。
她放聲大哭,在淚眼朦朧中打出四個字。
——你扔了吧。
後來陸勵成再也沒有找過她,他們再次相見就是在她和程浩的婚宴上。
現在再次來到這間公寓,她知道陸勵成是真的把和她有關的東西通通扔掉了。
這所公寓裡從前滿是她生活的痕跡,情侶茶杯、情侶拖鞋、她的各種顏色鮮亮的衣服總是與他那黑白灰色調的西裝襯衫擠擠挨挨地一起放在衣櫃裡,衛生間的洗漱台上也放著她的各種護膚品和化妝品,但現在這些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臥室裡滿滿的都是男人獨自生活的痕跡。
宋雨橙看向鏡子裡蒼白的臉。
從前在公寓的時候,每天起床都可以得到他的一個早安吻,洗漱時,出現在鏡子裡的永遠都是一張幸福的、帶著滿滿笑意、滿是青春活力的一張臉。
但現在自己的眉頭總是不自覺地皺著,雙眼裡是化不開的哀愁。
這裡的種種跡象都在提醒她、排斥她,向她發出不歡迎的信號。
仿佛隻是一個客人,不,連客人都算不上,現在陸勵成是很恨她的吧,帶她回來可能是因為不方便回彆墅。
宋雨橙什麼都不敢動,隻用冷水洗了臉,再草草漱了口,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倉皇地逃出這個令她害怕的屋子。這個屋子仿佛一個怪物,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把她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