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衣頓時一愣,隨即苦笑起來。
是啊,禦巳說的沒錯。
其實,無論是欠下禦家的錢,還是欠下禦巳的錢,她還是和禦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難道債主改變一下,就可以改變她現在尷尬的處境嗎?
想到這裡,唐錦衣頓時就變得眼神黯然,神色暗淡,低著頭默不作聲。
禦巳見了,也沒有多加安慰,隻是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其實,在禦家可以做主的人,並不隻是小戌一個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我的主控權比小戌更加強悍。但我卻從來都不違背小戌的意思,他想做的,我都會支持。錦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唐錦衣有些奇怪,根本不明白禦巳為什麼這麼問。
其實,這一點,她早就發現了,而且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答案,“是因為,你們是兄弟,你疼愛他。”
“嗬嗬,是啊,這就是親人存在的意義,對吧?”禦巳溫柔的笑著,那笑容好似可以融化冰川,讓唐錦衣有些寒冷的心也開始溫暖起來。
但是,短暫的溫暖之後,反而讓她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種疼痛的滋味。
莊雅,也一樣是她的親人。
因此,唐錦衣鼻頭又開始發酸了,剛剛好不容易才控製住的眼淚,又開始洶湧澎湃起來了。
禦巳有些無奈了,輕聲說道,“錦衣,你要明白,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哭才和你說這些的。”
“你,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唐錦衣抽了抽鼻子,就像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一樣,以往好似刺蝟一樣的保護色也在這時候徹底龜裂了。
禦巳笑著搖頭,“我說了,生者的安康,就是死者最大的慰藉,而且,你不是還有些重要的事情沒做嗎?比如說,怎麼重新讓自己恢複自由身,又比如說,怎麼為自己母親過去受到的傷害報仇……”
其實,這些事情,禦巳都希望唐錦衣不要去做。
但是,如果不給她找幾個目標,想必這個傻丫頭真的要把眼睛都哭瞎了吧?
果然,聽到禦巳說的話之後,唐錦衣頓時臉色都變得不一樣了,眼神也變得熠熠發光,好似突然看見了什麼希望一樣。
她輕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對付唐家的人?”
“你難道覺得你母親真的是死於意外嗎?”禦巳毫不客氣的禍水東引,完完全全的將莊雅的死推到了唐家的身上。
他的眼神冷漠,深邃不可見底的眼眸之中,滿滿都是狠絕。
如果說唐錦衣真的要怨恨什麼的話,那麼他當然希望是怨恨唐家,而不是禦家。
唐錦衣想要對付禦家的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她要是想對付唐家,那就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用一個再也沒有機會鹹魚翻身的唐家,來博得唐錦衣的笑容,實在是太值得了。
唐錦衣聽了,瞬間就止住了眼淚,輕聲說道,“你說得對,我要查明真相,我絕不相信我母親竟然會死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