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門口，正好遇見衛哲。
這位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如今因為女兒的病，整個人都消瘦了幾圈，那曾經淩厲的目光也暗淡了許多。
羅小暖欠了欠身子，輕聲說道：“衛先生，您好！”
衛哲當然記得羅小暖，這個敢於與他對峙的姑娘，有著不一樣的女子氣概。
“你好，小暖，進去吧，靈兒很想見見你們這些朋友。”衛先生的聲音一貫儒雅，隻是此刻帶著點蒼涼。
羅小暖點了點頭，緩緩推開病房的門。
林予硯也在。
衛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輸液管，整個人想被掏空了一般，蒼白的皮膚，瘦弱的身體，微閉的眼睛，粗喘的呼吸。
幾個月前還依舊活蹦亂跳，如今，是隨時回斷線的風箏。
衛靈感知到有人進來，用力睜開了雙眼，“小暖姐…”
簡單的一個稱呼，衛靈卻似乎用儘了半生的力氣。
“靈兒——”
羅小暖輕輕呼喚道。
羅小暖不忍看見衛靈這副模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邊林洋為羅小暖遞來一把椅子，示意羅小暖坐下。
羅小暖坐定後，拉起衛靈的手，衛靈手掌的冰涼傳到羅小暖手心。羅小暖心裡一驚，表麵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著對衛靈說道：“靈兒，你快點好起來，到時我們還可以一起玩，一起笑。”
衛靈用食指輕輕敲打羅小暖的掌心，嘴角微微揚起，吃力地說道：“好。”
衛靈實在是太虛弱了，每抬眼看一次羅小暖，羅小暖就能看見她眼裡那對生命的渴望，對世間一切的眷念。
一旁的林洋，整個心都在滴血。她輕吻了衛靈的額頭，溫柔地說道：“靈兒，你好好休息，我和小暖出去一會。”
衛靈想要像從前一樣調皮的朝向林洋笑笑，嘴巴用儘力氣咧開，笑了一下，可眉頭依舊緊皺。
羅小暖隨著林洋除了病房，還有人。
踏出門的那一刻，羅小暖的餘光就瞥見了林予硯。
林予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神複雜。
羅小暖沒有和林予硯多說話，徑直離開了。
花園裡，空氣清新，鳥語花香。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空地上，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可如果繼續待在病房，衛靈得不到休息，而他們一觸碰到衛靈的眼睛，就會悲痛不已。
良久，還是羅小暖先開了口：“林洋，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有想過。”林洋頓了頓，“走一步是一步吧。”
羅小暖點點頭，“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告訴我。”
林洋摸了摸羅小暖的頭，笑道，“哈哈，什麼時候變成你照顧我啦！”
羅小暖聽出了林洋此刻的苦笑，沒有說話。
療養院外，一道身影佇立在鐵門前，修長的身軀被陽光拉開了長長的影子。
“小暖，你看誰來了？”林洋泯著嘴說道。
羅小暖回頭，陽光刺著她的眼。和那天一樣的天氣。
羅小暖頓了幾秒，又迅速扭轉回頭。她想拉著林洋離開，腳步剛剛邁出，就聽到身後閻昊堔的聲音。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