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芮霆哥哥,並沒有血緣關係哦。”
賀依依的話落音,蘇瑾意如同被人點了穴一般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和芮霆哥哥,隻是名義上的兄妹;當然,他對我很好,為我做了許多事,我想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
賀依依一副陷入回憶的幸福表情,恐怕連傻子都聽得出來她話裡的深意。
“不,是,兄,妹?”
蘇瑾意幾乎是一字一頓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對呀,芮霆哥哥沒有告訴你嗎?”
蘇瑾意搖搖頭,尷尬笑笑:“你的事,他很少說。”
“大概是為了保護我吧。哥哥真得很疼我,雖然我把他當作親哥哥,但他對我確實太過關心了,我也為此而苦惱過。”
賀依依幸福地笑道:“畢竟他願意為了我去找腎……啊對不起嫂子,我說錯話了,我想你也累了,我還是不打擾你了。晚安,明天見。”
說罷,賀依依落落大方地走出了房間,沒人看到她那得意至極的猙獰麵孔。
不是兄妹……蘇瑾意坐在沙發上,回想著那四個字,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脫離了水的魚,呼吸不得。
如果說之前賀芮霆的道歉和擁抱讓她本堅定的內心發生了動搖;此刻賀依依的話就像一盆冷水,讓她從殘存的美麗幻想中醒了出來。
她原本以為,即使隻是騙局,但她和賀芮霆也有過真實的美好;
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在賀芮霆麵前,就像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可憐蟲。
“謝謝你,依依。”蘇瑾意自言自語道。
她換好衣服,沒有準備入睡,隻是盯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看了許久,直到夜徹底深了下來。
過了午夜十二點,整個賀家別墅都靜悄悄的,隻有樓下亮著兩盞燈。
蘇瑾意環視了一眼曾無比熟悉的房間,微微一笑,在蕭瑟的冷風中,一個人離開了賀家。
翌日清晨,賀芮霆起得很早。
確切地說,整晚他都睡得不踏實。
他腦海中滿是蘇瑾意清澈的雙眼、嬌嫩的雙唇,有好幾次他恨不能破門而入,再度擁佳人入懷。
但想到蘇瑾意所受的委屈,他怕自己太過強勢惹她不快,最終起身喝了兩杯酒才熄滅了心頭的欲火和愛意,勉強入睡。
賀芮霆走到蘇瑾意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問道:“瑾意?醒了嗎?早餐想吃什麼?我讓林媽去做。”
裡麵沒有動靜。
這是自然的,此刻才剛過六點。他隻不過太想一睜眼就看到心愛的人罷了。
賀芮霆聽無人應答,裝模做樣又敲了幾下門。
“瑾意?我進去了啊。”說著,他推門而入。
屋子裡一片漆黑,賀芮霆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屋子裡沒有一絲蘇瑾意的氣味,反倒像空無一人!
他猛然打開燈,一眼就看到那張大床上仍和以往每個清晨一樣,被褥整齊地疊在一起,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瑾意……”
賀芮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傷心和憤怒如潮水般向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