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某人似乎過的並不是那麼如意。
“一碗肉絲湯麵，再拿一屜小籠包。”
收賬台的老板很快就報了一個數字：“總共十六塊錢，請問您是在這裡吃還是打包？”
“十六塊錢？”方躍升短暫地停頓了片刻，看了看自己口袋裡那僅有十塊錢，咬了咬牙說道：“那就不要小籠包了，肉絲湯麵多少錢？”
老板心裡奇怪片刻，卻還是報了價格：“十一塊一碗。”
還差一塊……方躍升之前大手大腳慣了，之前兜裡有點錢，可是躲躲藏藏了幾天花錢又多，所以才淪落到了渾身上下都隻有十塊錢的一天。
而這十塊錢連一碗肉絲湯麵都吃不起。
方躍升心裡還在想這個想那個的時候，收賬台的老板卻等不及了，他後麵還有客人呢，還要不要做生意了。看著眼前這個穿得衣服皺皺的，頭發也有些亂糟糟，下巴的胡須都還沒剃顯得格外落魄的男人也沒了耐性。
“我說你到底吃不吃啊？”
如果可以方躍升當然是吃，可問題是現在渾身上下都隻有十塊錢，他根本吃不起。想著還是走算了，可是咕咕叫了幾聲的肚子又讓他卻步了。
於是他抬頭，猶豫了幾秒開口道：“老板，我兜裡隻有十塊錢，你可以優惠一塊錢嗎？”
這話讓老板臉色當即就變了，他看著方躍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要來吃白食的人，胖胖的手掌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指著方躍升的鼻子就罵了起來：“兜裡隻有十塊錢你進我的店乾什麼？你以為我是做慈善的嗎？沒錢吃不起就別吃啊，滾，你給我滾，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說完，老板還招來店員，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掃帚將方躍升趕了出去。
“去去去，給我滾遠點。”店員拿著掃帚把方躍升趕得離早餐店有好一陣子才收起掃把，呸了一聲之後，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他之後才返回。
無力狼狽的方躍升簡直恨得牙癢癢，可是現在的他因為之前受的折磨身體沒好全，根本沒有去跟別人打架的力氣。
環境好一點的早餐店他不僅吃不起，尊嚴還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方躍升不再選擇自取其辱，雖然心不甘情不願，最後還是在一家環境糟糕無比的小攤子上坐了下來。
點了一份湯粉和一籠包子剛好十塊錢，東西端上來的時候，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的方躍升立馬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個包子。
下一秒，嘴裡的事物就被他吐在了一邊。
這包子有股奇怪的味道就算了，裡麵還摻和了沙子。體驗感無比差距的方躍升肚子裡一窩火，他指著那個攤主凶道：“你這包子是給人吃的嗎？這是什麼豬食！”
方躍升本以為擺攤的都是好欺負的，可他沒想到，在他說了這句之後，那攤主瞬間就抬起頭，一臉凶相，而後從攤位上摸出一把菜刀，重重地剁在粘板上。
“給你吃就吃，屁話這麼多，這東西就是給你這種豬玀吃的，你有什麼不滿意？”
被這麼一把拿著菜刀的人這麼嗬斥，方躍升還能有什麼不滿意？
他隻能把一肚子的怨言都咽了下去，對著眼前難吃的東西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重新拿起筷子乖乖吃了起來，沒辦法，他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