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蔡詩茹便被等候在外麵的警察帶去傳訊，她回頭看了一眼目露擔憂的孟青，朝他露出了安撫的一個笑，便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下了警車交代了幾句，做好筆錄以後，警方問她要不要見一下沈月溪，蔡詩茹點了點頭。
走過長長的甬道，聽鐵門“吱嘎”一聲打開，她看見了穿著囚服的沈月溪。
沈月溪早就精神萎靡的一副模樣，現在又穿著不合身的囚服，眼眶深深凹陷進被灼傷的臉，嘴唇白得發裂，頭發亂糟糟紮了個馬尾，完全不似從前的樣子，比剛剛在廢舊廣場還要狼狽幾分。
蔡詩茹心中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緒，她未分辨得清，沈月溪喑啞地開口問她，“你高興了？”
就連嗓音都像一個十天不進水的人，可想而知沈月溪如今有多麼淒慘。
蔡詩茹勾唇笑了笑，順著她的話說，“自然。”
她想了想，又說，“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現在進了警察局，也該安分了。”
沈月溪聽了，從喉嚨裡漏出幾聲破碎的笑，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她歪了歪腦袋，“蔡詩茹，你高興了，你當然高興了。我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而這些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蔡詩茹看著又開始瘋狂的沈月溪，沒有做聲。
多年以前他們算計她時，可曾想過這個結果？
蔡詩茹嘲諷一笑，“好自為之。”說完便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她。
她出警察局時看見孟青牽著蔡九畹，這小丫頭難得安分地讓人牽著等，蔡詩茹快步走了過去，從孟青手中抱過蔡九畹。
“真是謝謝你了，麻煩你照顧畹畹。”
孟青搖搖頭，“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蔡詩茹看著孟青，忽然問道，“說起來，你怎麼會去醫院？”
“我……”孟青想到了許佳晨，一咬牙，乾脆全盤向蔡詩茹托出，希望她能幫幫許佳晨。
“我是帶許佳晨去打胎的。”
“打胎？許佳晨？”蔡詩茹低呼一聲，“佳晨怎麼了？孩子是誰的？”
孟青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劉沐琛的。之前他們兩在酒吧裡……佳晨不想要這個孩子，想打掉。”
蔡詩茹心下了然。 她竟不知道許佳晨和劉沐琛還有這麼一段過往。可是無論對於他們兩的哪一個，打胎都不會是最好的辦法。
蔡詩茹心中一轉，一行人去了附近一個咖啡店坐著，而她出來給許佳晨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許佳晨也很為難，她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和蔡詩茹解釋。
蔡詩茹隻得先安撫她，“你肚子裡是一個生命啊，你真的舍得讓他離開嗎？”
許佳晨聲音有幾分哽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蔡詩茹身為一個母親，自然希望許佳晨能做出最好的決定，何況在她的認識裡，劉沐琛不是那樣的人。
那個幫助蔡九畹積極麵對生活的溫暖的人，不會如此薄情。
她說：“當年我一個人背井離鄉，生下了畹畹，平日裡你最喜歡畹畹了，可現在要放棄自己的孩子嗎？”
她想了想，又問，“孩子的父親，劉沐琛知道嗎？”
許佳晨愣了半晌，才開口說，“……你怎麼知道？”
“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我希望你做出對你們最好的決定，如果劉沐琛也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我無話可說，可是佳晨，你告訴我，劉沐琛是這樣的人嗎？”
“……劉沐琛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