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悲傷的氛圍,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壓抑的人想要流淚。
蔡詩茹四周看了看,發現所有人似乎都在了。其中還包括柳芊卉。
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黑色棺材,眼眶紅了,一張臉卻慘白地毫無人色,模樣怪嚇人的。
想必這些日子,她也一定很煎熬。
蔡詩茹低了低頭,心情也不太好。
白長冬幫助了他們很多,這一路走來,他們之間的羈絆也越來越深,這麼忽然聽到他的死訊,蔡詩茹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
怎麼前段日子還好好的大活人,一下子就沒了呢?
她握緊了宋雲山的手,一言不發。
而宋雲山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也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
“我在這裡。”
宋雲山的語氣似乎有一種魔力,讓蔡詩茹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小心又脆弱。
聽到他這麼說,蔡詩茹似乎一下子有些崩潰了,她不住地發抖,喃喃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黑白的葬禮裡,連吊喪的鋼琴聲都是悲劇的,它們一個一個的音符都跑著跳著,踩在人們的心臟上,提醒著:
“他已經死了。”
這場葬禮很快就結束了,黑白衣服的人們來了又散去。
無論路途多麼遙遠,他們都會前來見白長冬最後一點魂魄。
而時間終了,他們又將回到各自應當去的地方。
蔡詩茹和宋雲山去了他們在美國落腳的住處,直到已經進了門,蔡詩茹還是搖了搖頭。
葬禮給她的感覺很微妙,雖然所有人都很悲傷,可是,就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覺得不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而就在她抬起頭看見宋雲山的神情時,她就知道,對方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好。”
他們都不相信白長冬就這麼死了。
於是兩人安撫了蔡九畹在家裡等著,他們倆便先驅車去了醫院。
憑宋雲山的權利,他們很快就拿到了白長冬的手術記錄。
可是就像葬禮時主持所說的那樣,是手術出現了意外,從而導致了白長冬的死亡。這份報告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蔡詩茹疑惑的把報告翻了又翻,還是沒有放下這份報告,也沒有放下心中疑問。
“手術記錄會不會有人作假?”
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而宋雲山在一旁點了點頭。
“有可能。”
蔡詩茹細細回憶葬禮上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有一絲的違和感。
而這份違和感不是來自於彆人,正是來自於白長冬的父親。
找到了突破口,再慢慢分析,蔡詩茹終於想明白那份違和感的緣由了。
她總覺得白長冬父親的神情未免太過輕鬆了,這種輕鬆倒不是說是風輕雲淡的那種。
而是那種,作為父親,看著兒子的葬禮卻沒有應該有的那份傷痛。
可是如果自己的兒子真的死了,他能表現的這麼淡然嗎?甚至連一滴眼淚也不肯給他?
蔡詩茹並不相信。
她知道白長冬的父親極為重視血緣和血脈,白長冬作為白家的獨苗,就這麼突然離去了。他什麼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