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發泄過一番，宋依依儘管很累，但也很安寧。
夢裡帶來的驚恐跟絕望已經沒有了，這讓她輕鬆了許多。整個人更是在剛才的豁出去之後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懶洋洋的窩在戰雲天的懷裡。
“好了。”
戰少正在勤勤懇懇的伺候人洗澡，誰讓他後來發了狠的折騰她，導致宋依依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一回生兩回熟。
對於伺候宋依依洗澡這件事，戰少可謂是早已熟能生巧。
拿過乾淨的浴巾把人裹起來，戰雲天小心翼翼的抱著宋依依出去。把她擦乾之後才放回床上，塞到被子裡。
而他自己依舊是光溜溜的。
“呆著彆動，我去拿吹風機。”
說完，戰雲天特彆坦然的赤果著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隨便套了件浴袍，手裡還拿著吹風機。
宋依依懶洋洋的盤腿坐在床上，轉過身背對著戰雲天，好方便他替自己吹頭發。就像戰雲天習慣了給她洗澡那樣，她也早已習慣了戰雲天替自己吹頭發。
嗡嗡的吹風機的聲音似乎讓歲月都變得安寧了幾分。
等到吹好時，宋依依的小腦袋瓜子正一點一點的，怕是再晚一會兒她就已經睡著了，一頭栽倒在床上。
戰雲天看的好笑，快速把吹風機收起來，回到床邊扶著宋依依躺下，自己也脫掉浴袍躺了進去。
“睡吧。”
“唔。”
宋依依熟門熟路的滾到戰雲天的懷裡，枕著他的胳膊，小臉懶洋洋的貼著他的胸膛，發出一聲可愛的鼻音。
整個人都像一朵白裡透紅的棉花糖，又軟又甜。
就在戰雲天以為宋依依要乖乖睡覺的時候，她忽然開了口。
“我夢到了一場大火。”
因為宋依依是閉著眼的，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在聽到她的話時，戰雲天陡然變了的神情。
不過一瞬，那些不該外露的感情已經被戰雲天給全部收了起來，他看起來依舊清淩淩的，仿佛天地間最孤傲的那一個。
“隻是做夢。”
他淡淡開口。
“對啊，隻是做夢，可卻真實的過了分。我總覺得似乎並非隻是夢，而是曾經發生過。可我翻遍了記憶，卻始終沒有找到跟大火相關的任何一個細節。”
“隻是過於真實的夢境，加上你一直沉溺在其中，心被驚恐所占據，所以才下意識的以為它是真實發生過的。”
“是這樣嗎？”
宋依依的聲音裡帶著疑惑，但她卻沒有追究那麼多。
“就算是夢吧。可是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裡的火特彆的大，仿佛能把整個世界都給燒掉。夢裡還有個人，比我還小，我聽到他不停地讓我快走，快離開。我不知道他是誰，可是夢裡的我卻很難過很難過。我想要回去救他，可火太大了，我過不去，也找不到他在哪兒。”
宋依依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濃濃的失落。
戰雲天沒說話，隻大手一下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那樣哄她。
漸漸地，宋依依不再說什麼。
她是真的累慘了，終於在陳述完夢境之後閉上眼沉沉睡去。
而一旁的戰雲天卻再無睡意。
黑暗中，他的眼睛睜著，直直的看向天花板的方向。
在那雙幽深冰冷的雙眸中仿佛燃燒起了火光。
活了二十多年，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場大火。漫天火光，的確像宋依依說的那樣，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給燒掉。
不是宋依依提起，他根本不會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