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王雨然輕聲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看著兩個並排的骨灰盒被封起來，完全看不到，她輕輕勾出一抹笑容來：“真好，爸媽又可以團圓了。”
被留下的才是最難過最痛苦的。
可王雨然還要強顏歡笑，看的宋依依心裡一陣陣酸楚。
“我會陪著你的，雨然，彆難過。”
王雨然沒說話，過了會兒才拿掉宋依依的手，聲音很輕：“走吧。”
看著走在前麵的王雨然的身影，宋依依說不出的難過。她能感覺到，雨然對自己的態度淡了許多，雖然是不可避免的變化，但還是讓她難過。
如果她當時立刻出現在雨然身邊……
現在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宋依依自嘲的想著，她抬頭看向前麵的王雨然。沈星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去，跟王雨然並肩走著，手裡的黑傘替她遮擋著風雨。
兩人似乎在交談，聲音很低，聽不真切。
看起來，竟然分外的和諧。
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融洽了。
宋依依忍不住在心裡想著。
她正想的入神，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是戰雲天身上的味道。他站在她的身邊，親自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仿佛遮風擋雨的港口。
宋依依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客氣的道了謝。
“麻煩戰少了。”
在以前，宋依依是不會對戰雲天這麼客套的。
事實證明，改變的不僅僅是她跟王雨然之間的關係，還有對待戰雲天的態度。
她不可能不埋怨戰雲天，相信換過任何人站在她的立場，都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還可以沒心沒肺的繼續像往常那樣跟他相處。
戰雲天的動作一頓，攥著傘柄的指尖有些泛白。
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一行人離開了陵園。
“沈先生會送我回去的，你也累了一上午，早點回去休息吧。”
王雨然看著宋依依說。
她的身邊站著沈星耀，俊美的臉上習慣性的掛著笑容，眼神卻是平靜的。那一層笑容，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的客套跟偽裝。
“好。”
想要說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王雨然點點頭，轉身跟著沈星耀一起上車。很快黑色的車子就消失在雨幕中，漸漸變成了黑色的一點，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宋依依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林墨走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站在一旁等著兩人上車。
“謝謝。”
宋依依回過神，彎腰上車。
戰雲天也跟著上去，把手裡的傘遞給林墨。車門被關上，隔絕了雨絲跟潮濕的空氣。
隨後林墨也跟著上車，賓利車隊秩序井然的行駛在雨幕中。
沉重的氣氛一直蔓延到了翠園。
“我有些累了，想上樓休息。”
這話明明是對戰雲天說的，宋依依卻始終不曾回頭看他一眼。脊背始終挺得筆直，在說完之後就直接上樓，隻留給戰雲天一個背影。
客廳裡的氣氛冷到極致。
林墨不由看向臉色冷沉的戰雲天：“戰少，需不需要……”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