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達把江清璃先前調好的藥浸泡在熱水中,等到那顆藥在水裡融化,把清澈的水麵暈染成深褐色的藥水。她才把那杯水端到了顧容遲的麵前,動作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顧先生,您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江小姐?”
她就是不明白!
從當年第一次看到江清璃的時候,她就不理解了。
按照先生這樣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一個帶孩子的女人。
更何況,現在的江清璃,已經結婚了!
“為什麼執著江清璃……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很多年。”顧容遲搖了搖頭,想到心中的女子,嘴角不由得淺淺地勾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在遇到她的那瞬間,我就知道,自己的這一輩子,要栽在她的手上了。”
顧容遲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無法回答為什麼自己會對江清璃那麼執著。
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的出現,她什麼都不用做,你就會不可自拔地愛上她。
米達沉默不語。
她大概也能理解這種感覺。
就像是自己對先生一樣,早就深愛得不可自拔了……
一整天的時間,江清璃都在房間裡麵。
外麵送來的東西,她沒有吃。房間的窗戶也被封得死死的,沒有一點能撬開的痕跡。
“江小姐,一整天不吃東西,你的身體確定能夠堅持得住嗎?”外麵傳來了米達的聲音。
江清璃拉開門,看向外麵的米達,“米達小姐,你們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米達禮貌地一笑,把手中的餐盤送了進來,放在了房間裡的茶幾上,“江小姐,這都得看先生的意思,我隻是奉命行事。”
“你們家先生的身體似乎不怎麼好,要不你跟顧容遲說,我和他做一個交易。未來的一年裡,我會給他調理身體,儘我所能。其他的我不敢說,至少能讓他活到四十歲。”江清璃道。
江清璃頓了頓,繼續道:“條件是,現在就把我送出去,並且把設備給我。”
米達還是抱歉地搖了搖頭,“江小姐,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先生,但是我想,先生恐怕不會答應。”
“那我親自和他說。”江清璃越過米達,直接闖進了顧容遲的房間裡。
裡麵蔓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中午還精神的顧容遲,現在虛弱地躺在了床上,身邊有三個醫生圍在床邊。
男人的身上已經插滿了管子,麵色蒼白得很,沒有一點點血絲。
“江小姐,先生下午病重,現在已經陷入昏迷,恐怕不能和你商量了。”米達道。
“能理解。”江清璃淡淡的開口,她緩緩地走到了顧容遲的麵前,俯身看著這個蒼白的男人,“這輩子終究是作孽做多。”
“江小姐,你這樣說話未免也太沒有良心了吧!我們先生無論做了什麼,但是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米達頗有些憤憤不平。
要不是麵前的江清璃是先生的心上人,她怕是要直接動手了。
“沒有傷害過我?”江清璃冷笑一聲,“他和顧榮年交易,讓我過去,差點讓我葬身在河裡。這男人明明知道我對海邊有恐懼,卻還是一意孤行讓我過去。而如今,我的丈夫,因為你們,生死未卜。你覺得,顧容遲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
米達一愣。
江清璃冷冷說道:“那是因為你們的道德底線等同於沒有,所以才會覺得你們所做的事情,不算是傷害到彆人!”
“所謂的不算傷害到彆人,是指你們所做的事情不會妨礙到彆人的日常生活。怎麼,你覺得顧容遲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