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株那眼珠就差粘在季淩川身上,這麼赤裸裸的火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季淩川倒是神色如常,可顧夫人和顧老爺那就不這麼想了!
畢竟,季淩川可是為顧蒹葭留下的。
相當於,夏株在搶顧蒹葭的人!
……
用過晚飯一行人散去,夏桑跟著顧司宸回到他的彆墅,顧司宸的住處也是顧氏出資購買的,顧老爺為做給旁人看,給顧司宸的標配也是好的,一個司機王叔,一個助理盛城。
顧司宸的彆墅很簡單,坐落在城南郊!
錦繡花城!
但是走著走著……夏桑就發現不對勁了,車窗外倒退的景色一幕幕的映在她的視線裡,她的呼吸越發的凝重,銀色的月光透過黑色車窗在她臉上留下一片淡淡的暗影,她烏黑的眼眸裡有細碎的冰涼從深處滲透而出。
一股寒冷的氣息,從她的心臟往四肢骨骸衝去,逼仄的車內,沉悶的空氣仿佛也摻雜著細碎的冰沙。
錦繡花城!
這裡……也是她和季淩川的家啊!
她前生還是蘇安安的時候,就在錦繡花城彆墅區啊,這是一種多麼可笑的諷刺?
老天爺到現在竟然還不肯放過她!
莫名的,她有一種荒涼感,兜兜轉轉這一遭,到頭來她卻還是要回到最初開始的地方……
曾經這裡是她和季淩川幸福的家,但現在這裡是她一生不敢觸碰的噩夢,那段黑暗的過去宛若黑暗裡的青麵獠牙的惡鬼,要將她撕碎。
錦繡花城……這裡是顧司宸現在的家。
“不喜歡這裡?”顧司宸挑眉。
夏桑回過神來,卻發現轎車已經停穩,王叔和盛城已經在外麵等候,可顧司宸卻還是坐在身旁,靜靜的凝視著他。
“沒有……不喜歡……隻是,忽然想到一些傷心的事情,心裡有些難過。”
夏桑故作堅強的搖搖頭,眼眶裡的濕熱被狠狠地逼退。
“夏桑,難過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情緒。如你的眼淚,眼淚隻是你向仇人臣服的表現。你可以哭,但是眼淚留到勝利的時候再流吧。”
顧司宸拋下這幾句話,便將車門推開,門口的等候的兩人已經將他抬下去。
夏桑心裡撼動。
她倉皇之間抬眸看向他,此時,銀霜從盛放的梨花樹枝椏折射出溫潤的冷光,清清楚楚銘刻在他的側臉,恍若是一抹瑩白的光。
雖然透著冷意,可那是光。
那一束光,猶如微弱的螢火,仿佛在下一瞬就要被冷風吹散,可光芒卻讓她有了一瞬間的光明。
難過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情緒?
眼淚,是認輸的表現?
他清冷的嗓音依舊在耳畔回響,可他人影已經漸行漸遠。
忽然間,夏桑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難過了,難過什麼?她有什麼好哭的?
她可以重生,可真正的夏桑卻不能!
她已經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還沒有輸!
夏桑迅速的收拾好心情,快步追著進去,但客廳裡已經沒有顧司宸的身影,保姆看見她,連忙引她去顧司宸的臥室。
“夫人,先生和盛助理去書房了,我帶您去先生的臥室。”
“臥室?”夏桑吃了一驚。
容媽……該是不知道她和顧司宸的真實關係,所以覺得妻子就該給老公睡一起,可是……
她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呢?
顧司宸脾性陰晴不定,該不會生氣吧?
正低頭思慮,容媽已經把臥室門推開,顧司宸的臥室也是偏向冷係風格的,臥室內繚繞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夫人,先生可能會很晚,你若是想睡,便先睡。”容媽善解人意的說道。
夏桑看了一眼容媽,破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若是不睡這裡,被人懷疑她和顧司宸的關係也是不好,但若真的睡了,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容媽你去休息吧。”夏桑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我等等他。”
容媽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帶上門離開。
夏桑可不敢去碰顧司宸的床,她想著在沙發上眯一會,等等顧司宸。
貼身的禮服此時因為出過太過汗,而黏糊糊的,高跟鞋穿得太久腳趾傳來銳痛,脫掉高跟鞋她這才發現,昨晚從樓梯上摔下來這會腳踝處全是淤青,簡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