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夏桑連忙出聲。
“有事?”
顧司宸淡淡回眸。
夏桑想起秦父的事情,直接詢問:“我哥說秦父失蹤了,這事情和你有關嗎?”
顧司宸冷冷道:“他必須死。”
對上顧司宸冰冷鋒銳的眼神,夏桑咽下口水,辯解道:“他雖然手中握有我的把柄,但他罪不至死。能不能……放過他?”
說真的,她倒是覺得秦父死有餘辜,但一想起秦桑,她又忍不住心疼。
那個傻子啊。
總是將秦崢的喜怒哀樂視為第一重要的,所以,秦桑一定也不希望秦崢失望的吧?
“你放過他,他不會放過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顧司宸伸出手,彈了彈肩上的灰,一舉一動高貴而又威嚴。
夏桑噎住,臉色不甚好看,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問:“真的不能放嗎?可他是秦崢的……”
顧司宸麵無表情的打斷她,“我沒有興趣知道原因,我隻告訴你結果。”
聞言,夏桑垂下眼,顫聲說:“所以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他會不會放過我,那些是沒有發生的事情,請你放了他行嗎?”
室內有一陣短暫的沉默。
顧司宸抬頭,譏誚的眼神投射到夏桑臉頰,他不屑道:“所以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想要報仇嗎?”
如此瞻前顧後,如何能成大事。
他還是不肯鬆口,夏桑已經方寸大亂,她不想辜負秦桑,畢竟對秦崢好,就是在補償秦桑。
她雖然是冷心的人,可她覺得那個傻子太可憐。
而這是秦崢提出的唯一要求。
她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資格拒絕。
夏桑躊躇著,她慢慢地下床,但包紮著厚重紗布的雙腳卻像是踩在軟綿綿的棉絮上,一個不穩,她便踉蹌摔倒在地。
她跪倒在顧司宸麵前,用一種卑微而又乞求的目光看著他,“顧司宸,算我求你。”
這是她唯一可以拿出來的誠意。
顧司宸沉默許久,許久,他抬眸冷冷看她,冷如冰錐的視線似乎要在她的身體裡戳出洞來。
夏桑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眼神。
“求我?“他似乎聽見什麼可笑的事情,薄削的唇勾出弧度,雖然帶笑,但叫人不寒而栗。
夏桑拉住他衣袖指尖忍不住戰栗,他熨燙得板正的西裝在她的手攥下,生出層層疊疊的褶皺。
一如她的心,被他的沉默不斷地淩遲著。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拿什麼求我?”他身體往前傾,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手指精準的貼上她的下顎,而後,用力抬起:“你倒是說說看,你拿什麼來求我!”
顧司宸恨不得掐碎她。
這個女人腦袋裡在想什麼?秦父的存在本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而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死!
所以她為什麼要秦父活?
就因為秦崢嗎?那個據說,和她有著不正當關係的哥哥?
夏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眼前的顧司宸冷峻起來,實在太不近人情,給人一種不敢靠近的畏懼。
而他說出來的話語,雖然無情但每個字都說到她的心坎裡。
是啊。
她現在不過是依附著他而生的絲蘿,一旦沒有顧司宸她就什麼都不是。
所以,她有什麼立場去求他?
他的現實讓她清楚第的明白,她現在什麼都不是!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但是顧司宸,請你高抬貴手放他一命行嗎?你知道,雖然在秦家我沒過什麼好日子,可秦家畢竟給了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秦父是死有餘辜,但秦崢是我唯一的哥哥,他對我的恩情,我不能舍棄。”夏桑沒有鬆手,反而直視著顧司宸,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