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了。
顧司宸鋒銳湛黑的瞳孔,此時幽深得看不到底,周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
他冷冷嗤笑:“秦律師,是不是我該笑你天真?我沒有資格和權利,難道你就有了嗎?你這次莫非又是為你那作惡多端的父親來求夏桑不要追究責任?”
上一次,若非秦崢從中壞事,秦父早就被他的人送去見閻羅了。
但夏桑和秦崢這對腦子被驢踢了的兄妹,硬是惦念著那可笑的虛偽的情意,各種束縛各種懇求,讓他高抬貴手。
他就料定秦父這樣的人,就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對待這樣的人,他從來就沒有軟手過。
他比秦崢和夏桑更清楚,有的人是不配得到原諒的,隻能一輩子豬狗不如的活著。
誠然,秦父就是那樣的人。
顧司宸也是很動怒,若是聽他的了,夏桑這一次哪裡還會出事?也許就會有彆的人,但是至少沒有被秦父傷害。
顧司宸一想到夏桑臉上的傷疤,對秦崢的厭惡和不滿已經升騰到極點。
尤其是這次夏桑會出事,完全是因為秦父利用秦崢引夏桑入局。
這就更不可原諒。
秦崢雖然沒有錯,但是懷璧其罪!
顧司宸如此想著,絲毫不覺得從來理智果決的自己有一絲不可理喻,可能……情動的模樣。
大抵,都是如此。
秦崢聽見這話,如同被隱形的巨人打了一拳,臉上頓時麵無血色,心臟深處也在狠狠地抽痛。
顧司宸果然是掌權人,知道哪裡是他的薄弱點,所以全力進攻。
他苦澀一笑,緊擰的眉頭如同兩座山峰,“顧司宸……我承認之前是我婦人之仁,可你又憑什麼——”
脫口而出的話,猛然停滯在唇邊,他站都筆直,看著那坐在台階上的男人,忽然就覺得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顧司宸不會讓他見夏桑,就一定不會讓他見。
所以……
他的話,無論說不說都改變不了什麼。
但是他還是想說。
顧司宸又憑什麼以為,夏桑受傷遇險他是不會擔心的?他是不會痛的?他比顧司宸更痛,因為此事因他而起,他比顧司宸內疚自責千百倍,但是這又能換回來什麼?
因為是他的原因。
所以,他的擔憂都顯得絲毫不重要。
因為,他就是罪魁禍首。
是啊。
這就是世人一直以來的定方式,可他怎麼會害他的夏桑?那從他看著長大的妹妹,那是他曾發誓想要放在心上好好珍藏的姑娘。
他也痛。
他和她認識二十年過年,朝夕相處,比顧司宸和夏桑的感情更深,難道他就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