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卷地的瑩瑩白羽裡，顧司宸坐在這裡，仿佛足不沾塵，像是遠古走來的神祗。
“你怎麼還沒回去。”夏桑愣了一會。
顧司宸沒有立刻回答她，抿著唇，視線越過夏桑，看向她身後的雪地裡，漆黑的瞳孔裡映入飛雪的景色，恍如亮光劃過。
那一抹淡淡的白，如同最熾熱的燈光照亮了他的眼。
“想聽故事嗎？”
顧司宸眸光深沉，語調是濃濃的沉重。
夏桑忍著被凍紅的鼻頭，搓了搓手，跨上階梯站在他身側。
一坐一站。
一黑一白。
兩人說不出的相配。
此時此刻，已經是夜晚十二點，深冬的雪夜寂靜無聲，唯有寒風咆哮而過的呼嘯聲。
周遭一切都安靜得可怕。
夏桑隱約覺得今夜顧司宸有些什麼不一樣，他一向都是隱忍而內斂的，如沉靜的溫潤琥珀。
可是現在。
他眼裡不再是深邃無波，反而閃爍著的是放縱與傲氣並存的光芒，那是野心和霸道。
是出鞘的利劍，經過打磨之後悄然綻放的凜冽光輝。
不加絲毫的掩飾。
他不再是無欲無求的四少，而是黑夜裡閃耀的黑曜石，光華灼目，三千繁華，以及這漫天雪景，都不過是他的陪襯。
夏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胸口不可抑製的一顫。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