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低下頭,至始至終不敢去看他的臉,每說一個字視線就模糊一分,直到最後再也看看不見。
夏桑一直強忍著淚,不讓它掉落。
她不能讓他……心疼啊!
“想吃什麼?”顧司宸聲音很溫柔。
夏桑莫名地想哭,“我想吃……鍋貼。”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仿若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好,我去做。”
顧司宸配合的點頭。
腳步聲漸漸遠去,在病房門合上之後,夏桑終於忍受不住,這裡沒有人了。
她可以哭了。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哭泣了。
她瘋狂地從床上爬起來,手狠狠地撕扯另一隻手臂的紗布,她胡亂地撕拉著,也不管紗布勒傷了手臂的傷口,哪怕是痛,她也要撕開看看。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如同一個孩子,一邊拉扯紗布,一邊放聲大哭,像是要將這一生的淚都流儘。
“不會的!我怎麼會……再也不能調香了……不會的!我的手一定好好的,他們都在騙我,我怎麼可能不能調香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紗布一圈圈的被扯爛,露出她手臂那猙獰的傷口,狠戾的鮮血滲透紗布,她癡癡地抓扯著手臂,指甲刺入手臂的傷口。
痛。
鑽心刺骨的疼痛,夏桑大聲哭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可以接受失聰……可是我要調香啊!”
那是我這一生唯一可以和季淩川對抗的寶劍啊!
老天怎麼如此殘忍,要剝奪她唯一的希望!?